叛星,叛將者,是為謀權奪位,起兵造反之人。
男人聽罷,并未過多的情緒變化,仿佛普濟說的一切,與他都沒甚干系。
也是,他此行的目的,原也只是想看一看秦綰的命數,經歷了這么多,鬼神之說道也并非全是杜撰和瞎話。
若是換做從前,普濟壓根是見不到霍隱的。
“秦小姐雖改了命數,但老話說,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霍隱的臉漸漸沉下去。
“大師可有解法?”
普濟搖頭:“命數之事,并非事事能左右,但你們若愿意,可在我這陋室靜養幾日,秦小姐與佛有緣,誠心誦經祈福,向上天討幾分庇護吧。”
祈福之事,綰綰想都沒想便同意了。
她生在不同的時代,所見所聞皆有幾分君權神授的意思,且在沒有科學科技的時代,那一套鬼神之說,道也十分能立得住腳。
“那我們便在此祈福十四日。”
普濟聽罷笑著點頭:“不錯。”
在大周,十四為一新生,在現代,十四為一月之半,半月之時,不陰不陽,實則也與大周那種說法,有些許的相似。
祈福與普通的燒香拜佛不同,自祈福之日起,要沐浴更衣,戒葷避色,男女需恪守禮節,不同席不親近,方為誠心。
也就是說,這十四日綰綰與霍隱要各居一室,保持距離,就算見面了也是各坐一邊,抄經誦念,不得交談。
綰綰趁著祈福之前,伸手抱了抱霍隱,臉埋在他的懷里,低聲說:“你要好好聽普濟大師的話哦。”
她是曉得他性情桀驁,向來都是唯我獨尊,但祈福之事既已定,便要誠心對待。
不曉得祈福規矩的某人:“…”
…
普濟的居所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兩人各住兩邊堂屋,中間是正堂,普濟不住在這一處,他住在正堂后面。
是以,嚴格說起來,不算那些守在外頭的人,這一處也就只住了綰綰和霍隱兩個。
原先這處無人居住,房內設施不止簡陋,甚至推門進去,都能被幾月不掃的塵埃嗆出咳嗽聲。
好在有錢能使鬼推磨,霍木升吩咐人改善設施,雖然不能把普濟的房梁拆了重建,但一兩個小時的功夫,屋子已經煥然一新,不僅有了舒適柔軟的床,連墻面都鋪上了美觀又保暖的新型墻膜。
空氣中甚至還彌漫著叫人安神的氣味。
可這氣味在安神,綰綰也沒能叫自己睡著。
因著沒有那人熟悉的身影。
她只要翻個身,探出頭,就能瞧見。
不對,現下其實她也是能瞧見個東西的,床下鋪著毯子,形狀花紋都和霍隱那床分毫不差。
只是躺的不是霍隱,是霍木升交代人去買的一只魚娃娃。
藍藍的身軀,長長的魚尾,看不出是個什么魚,但放在地上在蓋個被子,在黑暗里看,確實有幾分像人。
綰綰有些惆悵的嘆了口氣,翻了個身。
十四日呢,這才是第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