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小館,她很熟悉。
她每次來洪臘,都會在這家小館吃一頓。老板的廚藝確實不錯,最重要的是……
云漾神色微微動了動:“好。”
任霽于是讓司機師傅調轉了頭,停在了小館外。
正值吃飯的時間,小館里的人不少。
小館的環境很一般,就是街頭的蠅頭小館那種,但因為老板的廚藝好,這家店的價格也很適中,因此生意很好。
云漾和任霽進了店后,店里屈指可數的幾張桌椅都坐滿了人。
任霽正想問云漾是等會還是換地時,店里有人朝云漾招手了:“云漾!”
任霽一看,正是昨天那個男人趙豪杰。
趙豪杰目光掃過任霽,兩人的神色都微不可查地滯了滯。
“你和你朋友來這吃飯啊?過來坐吧,我們正要走。”趙豪杰站起身道。
云漾過去,任霽跟在她后面。
趙豪杰是和昨天的同事一起過來吃飯的,同事聽到趙豪杰說“我們正要走”,扒飯扒得更快了。
“我昨天還在想,會不會在這家店碰到你,沒想到今天就碰到了。”趙豪杰咧嘴笑,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
“你每年過來,都會在這家店吃一次的。”說著說著,趙豪杰感慨了起來,面露憂傷,呢喃道:“我們以前常常過來這吃……”
任霽睇了睇趙豪杰,又瞄了瞄云漾。
云漾每年過來都會在這家店吃?
那個男人說的“我們”,指的誰?
他和云漾嗎?還是和其他人?
云漾垂了垂眼,沒說話。
“你今年是不是又給烈士陵園里的所有墓碑都祭獻花啦?”趙豪杰笑著問。
云漾遲疑了幾秒,不露痕跡的側眸快速掠了一眼任霽:“嗯。”
“大家都在傳又有人給烈士陵園里的所有墓碑都祭獻花了,我想到現在這個時間點,就猜到是你了。”趙豪杰仍是笑,只是這笑里有著似有若無的哀傷。
“謝謝你。”他的語氣不像是替他自己說的,更像是替別人說的。
“沒什么。”云漾仍是那副平和清淡的樣子。
任霽雖然表面上神色松懶,但是內心詫異得不行。
原來烈士墓區里的花,是云漾祭獻的?
并且她每年的這個時候,都會給烈士墓區里的所有墓祭獻花?
她……她出于什么原因這樣做的?
“他是……?”趙豪杰目光示意了一下任霽,問云漾:“和你一起的?”
“嗯,我同事。”云漾淡淡的。
“你們一起來的洪臘?”趙豪杰又問。
“算是吧,火車上碰到的。”
“哦。”趙豪杰有些意味深長地看了眼任霽。
后者神色懶淡,有一種生人勿近的冷懶氣場,從始至終都沒有說話,也沒多看趙豪杰幾眼。
這男人長得倒是挺英俊,趙豪杰心想。
他故意道:“難怪他昨天一直跟著你了,你在公安局前時。”
任霽:“?”
云漾看了眼任霽,后者的神色有些微的龜裂,但仍是那副閑閑冷懶的樣子,并沒有吭聲為自己爭辯或解釋幾句的打算。
趙豪杰在心里嘿嘿笑了笑,和云漾告別:“我們先走了,你們慢慢吃,有事隨時聯系我。”
“嗯,好。”
任霽掃了眼趙豪杰和他同事離開的身影,心想:勤勤有事聯系你做什么?你離她那么遠,我離她這么近,有什么意外了肯定也是先聯系我。你見過誰舍近求遠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