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清冷,已經深夜了。
宋云依站在床前沒有半點睡意。
她有些摸不準五王爺元浩宇的用意,那天明明已經說的很清楚,他也答應了,怎么感覺轉頭就反悔了呢。
她心下微微有些郁悶,坊間都說他跟當今圣上一母同胞,兄弟間感情極好。
不然,皇帝也不會將兵權交到他手上。
可這種皇室中人才最容易不靠譜,誰知道真相到底是如何呢。
萬一以后兄弟反目,她不小心攪和進去怎么辦?
她只想掙銀子做個滿身銅臭的人!
嘆口氣,手心的扁盒怎么摸怎么覺得燙手。坐回桌邊,手指推開扁盒的蓋子,一疊銀票的最上方是一張字條。
借著月光展開,上面只有簡單的兩個字:另算。
有什么好另算的,這混蛋!
宋云依憤怒的將字條揉成紙團,丟在地上。
只半天后,她又不爭氣的將紙團撿了起來,將皺巴巴的紙平展,又塞回了扁盒。
另算就另算,等她把身體練好,找回前世的身手,再見面管他什么身份,先揍一頓出出氣再說。
這樣漫無邊際的想了一會后,心情終于好了不少。
第二天一早起來,姐弟三人簡單的梳洗后,宋云依找到了在廳堂中用早膳的沈年秋。
道:“宋姑娘可要用過了早膳后再離開?”宋云依笑著拒絕道:“已經很叨擾沈大人,而且弟弟妹妹還想去嘗嘗城里的小吃。”
她都已經這樣說,沈年秋也不再挽留。
他一個年輕未婚男子,留他們姐弟三人在縣衙后院中住上一晚已是有些不合禮數了。
若是被那人知道,誰知道會惹來什么誤會。
一直到從后門出了縣衙,小丫和小壯才算是徹底放松下來。
“大姐,咱們還去吃城門口的餛飩吧。”
在小丫看來十文錢一碗的肉餡餛飩,是最適合他們的美味。
十文錢,雖然不便宜,但跟一兩銀子一只的烤雞相比,這個價格才很公道。
哼,她二姐在后山上獵到的雞都不要花錢。
宋云依懷里揣著一千兩的銀票,花起錢來更有底氣。原本就很舍得吃用,這會更加不在意。
反正那人非要跟她另算,那就另算好了,她現在最適合人生得意須盡歡。
宋云依說道:“走,再去昨天去的醉仙樓看,二姐請你們吃大餐。”
小丫小壯:“!!!”
他們這么吃,真的不會吃窮嗎?
奢侈的早飯后,就是讓兩個小家伙震驚到麻木的買買買。
布莊里,宋云依手指在一匹匹布料上點著,家中沒有有功名在身,綾羅綢緞不能穿在身上。
但貼身的里衣用絹布卻是無人能看到,宋云依在伙計的眉開眼笑中選了幾匹。
可以做成長袍的細棉布選了幾匹,宋大壯,哦,現在該叫宋希平了,要去進學讀書,再穿粗麻布有些太寒酸了。一匹匹布摞到一半,宋云依在小丫的拉扯中,終于想到一個無比現實的問題。
問道:“娘會做衣裳嗎?”
小丫:“……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