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口,他完全掌握了抽煙的精髓,想咳都咳不出來。
第五口,他突然后悔抽煙了。
因為余綿不喜歡煙味,她從小一聞到大人抽煙,她就會咳嗽。
所以讀書的時候,他總是往她的小書包里塞枇杷膏潤喉糖。
盛降煩躁了,越抽越煩。
他把煙滅了,一整盒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
他在原地停留了片刻,讓夜風將自己身上的煙味沖些淡,他才返回風華園。
到了十一樓。
盛降按著屋門密碼:991101。
他曾對余綿講過,這個門的密碼太簡單了,因為后面四個數字,是屋子的門牌號。
可這會兒,興許是在外邊抽煙抽清醒了,盛降再次看這串門密碼時,突然發覺這幾個數字,好像是他的出生年月日。
1999年11月01日,他的出生日期。
盛降一下子就震住了。
在門口震了很久。
余綿還窩在沙發里織著圍巾。
她瞥見屋門開了,但盛降站在外面遲遲沒有進來,她微微生氣,忍不住就提高嗓子質問他:“你去哪了?”
這種口氣,這種架勢,就跟小妻子在質問自己夜不歸宿的丈夫一樣。
盛降挺意外她還沒有睡。
他走進玄關換鞋,原想詢問門密碼的事,但見余綿正在織圍巾,他驀地就又板起一副臭臉。
因為余綿說過,圍巾是要織給池懈的。所以余綿半夜三更不睡,爬起來坐在客廳那里殷勤的給別的男人織圍巾,他哪能給她甩好臉子。
“沒去哪,在樓下隨便逛逛。”
答完,他怕被余綿聞到煙味一樣,即刻走進次臥,關上門,去刷牙和洗澡,然后又重新換了一套衣服。
余綿覺得他有鬼。
要是只去樓下逛一逛,又沒出汗,為什么還要再去洗澡。
余綿開始胡思亂想。
盛降出去了有半個多小時,這半個多小時里,要是動作快的話,都可以做很多不為人知的事了吧……
余綿心頭猛地一沉,心門被自己的臆想卡得難受。
她圍巾也織不下去了,看著盛降連頭發都洗得濕漉漉的從房間里走出來,肩上隨意搭著一條白色毛巾擦拭水珠,神情淡漠的站在冰箱旁邊喝水。
她狠狠的把圍巾塞回籃子里:“你到底去干嘛了?”
盛降停下喝水的動作:“我們只是青梅竹馬,你問那么多做什么。”
他語氣很冷,眼神也很冷:“而且就算我真的去干了點什么,那也是不能和你干的事。”
余綿氣極,真想沖過去咬他。
“你混蛋,你滾!我不給你住在這里了!”余綿氣急敗壞的抓起一只抱枕砸向他。
盛降卻把她的話當作耳邊風,將抱枕攥在手里,唇角勾了一抹痞氣:“你在氣什么?你是想和我做嗎?”
“盛降!你不要太混蛋!”余綿再次被氣紅了眼眶,完全無法理智的搗出籃子里的毛線球通通投擲他:“你現在就給我滾,立刻馬上滾!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毛線球往身上砸來的時候,盛降也不躲不閃,就那么干站著讓余綿砸個夠。
畢竟他知道自己說得太過分了,但就是犟著一口氣,不想屈軟承認這個錯誤。
不僅不認錯,還繼續偏激的說:“你不給我抱,那我去抱抱別的女孩子,又怎么了?你是我的誰,你能管我?”
余綿真的氣哭了,橫沖直撞的跑回了房間。
從這之后,兩人一直冷戰著,冷戰到中秋節,要回京市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