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降眸色頓沉:“干誰?”
“干一只大猹!”余綿氣嗖嗖的。
“什么大猹?”盛降順口問著。
但未等余綿再度開口,他自己已垂下目光,查閱她的手機頁面。
余綿想阻止他:“你別看——”
卻在觸及到盛降森寒冷戾的眼神時,斂住了嘴。
盛降目光緊緊盯著余綿編輯的那條帖子內容,險險沒把手機屏幕都給捏碎!
“在跟什么人吵架?”
沖擊他第一視覺的是,體驗感很棒、銷魂、念念不忘……
“我都說了,一只大猹。”余綿窩進沙發,摳著放在客廳的一個海外影響力獎杯,控訴道:“牠說我之前被綁架,被人玷污了,說我配不上你。還諷刺你跟我在一起,是在撿爛鞋,笑你頭頂綠到可以放羊。”
“所以,我能不氣嗎。”余綿越說,火越大:“你快把手機還我,我今天要是不罵到牠跪下來叫奶奶,我就不姓盛。”
盛降:“……”
盛降真是沒給氣笑。
他捏著手機,沒給她,卻反而把她編輯的那條內容全部給刪了。
“這件事,哥哥會替你處理。你先過來吃飯。”
“我不想吃,我氣飽了。”余綿擰著小性子。
“聽話行不行?”
“不要。”余綿拿起海綿寶寶的抱枕,把自己的小臉埋了進去:“我不想聽話。”
“那你就餓著。”盛降索性不哄她了,丟下這句話后,神情冷冽的踱入次臥,狠狠甩上房門。
余綿的手機,還捏在他的手里。
余綿氣結,沖到次臥擂門:“盛降,你把手機還給我!”
盛降不應她。
“盛降,你混蛋!”余綿就差提腳踹門了:“有你這樣做男朋友的嗎?不哄我就算了,還氣我!”
“你要是再不開門,我就跟你分手!”余綿撂下狠話:“你聽到沒有,我要跟你分....”
砰一聲,門開了,打斷了她后面的字音。
余綿不禁往后退了兩小步,因為盛降的眼神好冷,比極寒之地里的冰川還要冷。
冷到余綿以為自己就要被他凍成老冰棍,盛降終于開口了:“事情分輕重緩急,你沖著一股子暴脾氣在網上和他撕,能解決什么?”
“網絡千形萬態,什么樣子的人都有,即使你是清白的,也有些人看熱鬧不嫌事大,會使勁的添油加醋給你抹黑。并不是所有人都會為你打抱不平,也并不是所有人都會和你站在同一條戰線上。”
“所以,好好聽話。這件事情,哥哥給你處理。”盛降目光漸漸溫柔了下來,伸出手把余綿勾進懷里,揉著她的后腦勺說:“還有,以后不許再提分手,哥哥不喜歡聽。”
“可是,不罵罵牠,我出不了那口氣。”余綿的小脾氣也軟了幾分,很不經哄,“我就是想罵罵牠。”
“不要氣,哥哥給你罵,你別去罵別人。”
“為什么?你又沒有錯。”余綿雙手抱緊他的腰,盛降身上好香。
“有,哥哥有錯。”盛降眸底綴著淺淺銀光,下頜骨扺在她的頭頂:“是哥哥沒保護好你,才讓你受這么大的委屈。”
他說著,思緒逐漸飄遠,飄到荔州,飄到醫院,飄到余綿讓他寫的那本《他有密鑰》,飄到他寫的那樁女學生連環失蹤案里,飄到以余綿為原型的那一個受害者角色……
余小綿。
他不愿意寫這個名字,余綿非鬧著要他寫這個名字。
他最后只能依她。
可他從來沒敢告訴余綿,他在寫這三個字的時候,心有多疼,疼得好幾次受不了了,咬著牙,偷偷的哭。
他曾無數次的想過,如果余綿當初回不來了,那他可能也活不了了。
余綿失蹤那天,是在元旦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