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綿失蹤那天,是在元旦節。
學院放假三天。
在此之前,余綿很早就訂好要回京市的機票了。
可在元旦節前夕,荔州突然大降溫,尤其是在余綿下完課,趕去機場那晚,遇上大寒流來襲,所有航班被迫取消,無法飛行。
機場的人太多了,機場的出租車,巴士,幾乎是供不應求。
地鐵站又離機場很遠。
余綿原本是想叫輛網約車返回學院的,林酸酸剛好給她電話,叫她如果無法回京市,那就去她家里一起跨元旦。
余綿說好。
林酸酸給她發了家里的地址。
余綿沒去過林酸酸的家,所以對路況不是很熟。
于是,她在平臺約了輛專車,車牌號是荔A.123NB。
是輛大眾,沒帶字母的那種大眾。
這輛大眾的車主,接單很快,來得卻很慢。
可能是路上塞車,余綿沒催他,很耐心的等著。
等著等著,等來了一輛奧迪,很貴的那一款。
奧迪的車主,穿著件黑色長風衣,戴著個口罩,樣子看上去,也就二十七八,長得很帥的那一掛,讓人壓根就看不出他是個有精神潔癖和極度控制欲的變態。
他搖下車窗,晃起手機,問余綿:“是不是你約的車?”
余綿心里想說,是的。
可車牌號不對,車款也不對,她便下意識搖頭:“不是,我約的不是這輛。”
天很冷,余綿整個人包得像一只球。
除了一雙眼睛露在外面,其他能包住的地方,都被她包住了。
但她的聲音,太好聽,藏不住。
奧迪車主笑了一下:“可是定位在這里。這個不是你下的單嗎?昵稱,綿羊。”
他手機頁面,是網約車平臺的下單號信息。
余綿湊過去看了眼,還真是她的昵稱。
不過余綿還是挺謹慎的,畢竟最近有很多女學生失蹤,有其他院校的,也有他們學院里的。
“但不是這輛車。”余綿堅持說。
“確實不是這輛車。”奧迪車主似很坦誠:“我那輛破車前兩天停在家門口,被個新手無緣無故撞壞了車門,還在維修。就臨時跟我爸借了一輛,所以一時忘記把車牌號修改過來了。”
“這么有錢還出來跑單啊?”余綿忍不住問了句。
“是我爸有錢,不是我有錢。”奧迪車主笑著講:“快上來吧,天太冷,接完你這單,我也要去睡覺了。”
余綿這才想起來看一眼時間,快十二點了,也就要跨元旦了。
林酸酸恰又打來電話問她:“怎么還沒到啊?”
“快了快了。”余綿被林酸酸一催,也急,就沒再對奧迪車主提出質疑。
“那麻煩你了。”余綿坐上后車座。
奧迪車主從后視鏡看著她漂亮的眼睛,落了鎖:“不麻煩。”
余綿渾然不覺。
路上,奧迪車主沒再說話。
但車越開越偏離市中心。
余綿縱使沒去過林酸酸的家,也知道路線不對勁了。
她連忙說:“這位哥,你是不是開錯路了?”
奧迪車主很淡定回答:“沒開錯。”
余綿心很慌,想要給林酸酸發個定位,卻發現手機沒有網絡。
路兩邊的路燈很暗,周邊都是樹的影子。
“請你停車!我要下車!”
“前面就到了,還有五十米。”
奧迪車主說完,猛打了一下方向盤,轉了個大彎。
余綿借著路邊的光,看到的,是一幢別墅。
很可怕的。
這個人,外表看似風雅端正,暗地里,卻是一只不折不扣的大魔鬼。
他智商很高,作案手段也很高,他會以不同的身份,出現在不同的場景,擄走那些涉世不深的女孩子。
所以警方找了很久,都找不到他。
因為誰都沒有想到,犯罪嫌疑人會是一個很有錢,又長得很好看的成功人士。
他說,他有他的故事。
余綿怕得要慘,哪有閑情雅致去聽他的鬼故事。
他說余綿是最不乖的一個,要踹他的車門。
于是他便用一個很大的麻袋,把余綿給套了進去,扛入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