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林酸酸是第一個沖到病房的,摟抱著余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你真是嚇死我了寶,我以為我再也看不到你了嗚嗚嗚。”
當時,和余綿通完最后一通電話,林酸酸等到午夜十二點,余綿還沒到她家,她就又給余綿打了電話,但一直打不通。
于是,她立即就去報警了。
正好警方高度重視這樁女學生連環失蹤案,無須等什么失蹤二十四小時后才可以報案。
警方很快聯系到余綿的父母。
翁芝聽到余綿失蹤了,差點沒哭暈厥過去。
好在余仕洲比較鎮定,趕緊在網上訂機票,但由于天氣的影響,沒有去荔州的航班,倆公婆只好準備連夜開車趕過去。
不過在這之前,他倆剛好在電梯房碰到盛降。
盛降通常這個時間點,還在房間里碼字的。
可字碼到一半,他突然有點低燒,就自己下樓去買了點退燒藥,恰好碰上余綿的爸媽。
翁芝一見到盛降,更哭得兩眼淚汪汪,告訴他:“綿綿失蹤了,可能兇多吉少了。”
那一剎間,盛降感覺自己整個世界都要崩塌了,他顧不上自己還在發燒,主動請求陪同他倆一起去荔州。
翁芝會暈車,余仕洲不知道盛降身體不舒服,只覺得有盛降在,路上也有個照應,就讓他一塊去了。
這一路,都是盛降開的車,全程2191公里,23個小時。
他一想到余綿生死未卜,握著方向盤的手,都是抖著的。
翁芝暈車得厲害,在后座嘔吐了好幾回,余仕洲貼心照顧著她。
翁芝嘔得膽汁都要嘔出來了,還在不停的哭著說:“我以前一直反對她把志愿填在荔州,她就是不聽勸,非要任性跑這么遠,荔州到底哪里好了嘛。”
是啊,荔州到底哪里好了,她為什么就非要把志愿填在荔州。
盛降也曾無數次想問問她。
是在京市待膩了嗎,還是不想跟他同個大學。
這個問題,如果余綿不想回答,恐怕再也不會有答案。
但現在,他只要她能夠活潑亂跳的就好了,給她跑多遠也都無所謂了。
…
天色漸漸光亮。
從黑夜開到白天,又從白天開到傍晚。
翁芝吐到沒東西可吐,這才終于想起自家的臭兒子。
她趕緊拿出手機給余邀打電話。
余邀這個元旦節,還在滬市打電競比賽。
他接到翁芝電話時,比賽正好結束。
翁芝在電話里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說:“阿邀,綿綿失蹤了,警方找了好久都找不到她的人,恐怕兇多吉少了,你快趕來荔州幫忙一起找綿綿。”
對于翁芝來說,失蹤一分鐘,都是久的。
余邀聽完,差點崩了,立即連夜訂了機票趕去荔州。
余邀訂機票的時候,航班已經恢復正常了。
他從滬市搭飛機去荔州,就兩個小時左右,比盛降還要先抵達。
他一下飛機,本要直奔去荔州市局了解情況的。
翁芝恰又給他打了電話說:“剛剛有位警官打了電話給我,說找到綿綿了,正在省醫院那邊,你到了就先趕過去看看她。”
余邀掛了電話,即刻奔去醫院。
盛降開著車,高懸了整天整夜的一顆心,總算慢慢踏實了下來。
他看著導航儀,距離荔州省醫院的路線已越來越近。
但他額頭的溫度,卻也越燒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