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不同,行自然也不相同。”
“千萬別再提什么‘名實’,聽著就讓人頭疼。”
帳篷里,歡顏郡主正伏案覽閱公文,見到兩人進來,抬頭笑道:“如何?”
張釋虞雖然“頭疼”,還是將經過大致說了一遍,最后道:“就是這樣,徐礎全無雄心壯志,嘴皮子功夫更勝于以往,與寇道孤正是一類人。所謂同行相輕,寇道孤反而不認他,也是有趣。”
歡顏郡主笑了笑,“不管怎樣,世子禮賢下士的名聲是有了,于鄴城大有好處。”
“讀書人若是都像寇、徐二人這樣,不要也罷——我就是隨便說說,有人來投奔,終歸是件好事。現在就走嗎?我去叫上妹妹,她真是個小孩子,一會一個想法,竟然和徐礎擲上了骰子……”
“請世子清除山谷,我既然來了,總得拜祭一下范先生,然后咱們回城。”
“好。”張釋虞出帳,下令清谷,準備回城。
帳內,歡顏郡主道:“孫先生以為呢?”
“徐礎雄心未滅。”孫雅鹿早已得出結論,當著世子的面沒說,“他若是與寇道孤一樣,反而簡單,如今——是個大隱患。”
歡顏郡主沉默不語。
孫雅鹿上前一步,拱手道:“徐礎終不肯隱身淵藪,退位乃一時之計,等他想明白,必有再起之日。”
“他曾棄數十萬追隨者于不顧,以后誰肯真心跟他?”
“只要徐礎愿意,能將黑的說成白,將棄之不顧說成舍身救眾。”
歡顏郡主又笑了笑,思忖多時,說:“再等等。”
孫雅鹿輕嘆一聲,沒再勸說。
“再等等。”幾乎就在同一時刻,徐礎也在想這個三個字,與歡顏郡主的意思全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