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要到漁陽看看情況再說。”
“可挺難,鄴城被圍,正指望著賀榮部騎兵的救援,小郡主她……反正公子總能想出辦法,我操什么心?”昌言之又拍拍腰刀,“我的職責就是保護公子安全,別看我平時不怎么練刀,功夫還在,打十個八個不成問題。”
老仆進來,不再計較小郡主的事,“打十個八個?都是我這個歲數的?”
“哈哈,像老伯這樣,我一個也打不過。”
三人聊了一會,老仆盛贊小郡主的種種優點,嘆息不已。
聊過之后,三人各去休息,次日天不亮老仆就催另兩人起床,收拾行李,準備馬匹,到了城門口,正趕上大門打開。
昌言之哈欠連天,徐礎也有些萎靡不振,老仆仍催促不停,“要救小郡主就盡快,別在路上耽誤工夫。”
昌言之道:“老伯昨天還覺得救人是冒險,怎么睡了一晚就改主意了?小郡主托夢給你了?”
“小郡主托夢也是托給公子,給我干嘛?我是想,公子決定的事情,誰也改變不得,與其勸他住手,不如提供些幫助,讓公子順順利利救人出來。”
“正是這個道理。”昌言之笑道。
走出一段路,老仆拍馬追上昌言之,叮囑道:“昌言之,見到小郡主,你可千萬不準亂說……”
“不說不說,我只說老伯催公子快些趕路。”
老仆松了口氣,“這個說不說都行……”
越往北去,人煙稍稍多些,但依然顯得荒涼,沿途城池一座比一座警惕,即便亮出鄴城的通行公文,三人也有幾次遭到拒絕,只能露宿城外,吃些干糧。
慢慢地,路上的傳言不再是鄴城被圍,而是并州軍進攻漁陽城,甚至一度有消息說漁陽已被攻城,晉王即將率兵南下。
數日后,三人趕到漁陽城外十余里,遠遠望見城頭飄揚天成旗幟,表明這里仍歸鄴城所有。
城外沒有并州軍,路上行人比南邊諸城都要多些,一些茶棚、酒館甚至還在照常做生意。
漁陽近在眼前,徐礎反而不急了,非要到茶棚坐一會,聽聽百姓的議論。
喝茶的都是窮苦百姓,最關心自家的生計,尤為害怕敵兵攻城,那會斷了一大家子的生路。
并州的確來了一支軍隊,離漁陽還遠,對并州軍的用意,眾人爭執不下,有人以為懷有惡意,也有人相信這是援兵,最重要的理由就是漁陽并沒有閉城。
“如果真是敵軍,漁陽守將會傻到每日正常打開城門嗎?所以我說并州來的必是援兵,沈家公侯之門,必定忠于朝廷。”
徐礎走出茶棚,離城門只有兩三里時,向老仆道:“請你進城去找田匠,告訴他,我已經到了。”
“公子不進城?都已經到門口了。”
徐礎搖搖頭,“漁陽守將是個聰明人,我進城無用,不如去別的地方幫忙。”
“公子要去哪?”老仆心中又變得不安。
“去迎接并州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