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副扭曲的面容在楚雪櫻姣好的臉上,顯得是那么的怪異。
嬤嬤不敢吭聲,只道:“阮氏同林二公子和離過,自然是配不上侯爺。”
這句話好歹把楚雪櫻內心的那股嫉妒撫平。
楚雪櫻半躺在美人榻上,紅色的羅衫隨意的搭在身上,出香肩,脂若凝雪,在陽光下散著白光,,露出香肩,隱隱露出里頭的風光。
她向來是自由慣了,這般穿著在長公主府里甚是常見,也不怪乎有那么多少男想成為她府中的面首。
美人相伴,豈不樂哉?
可是他們卻忘了,這可是個蛇蝎美人。外表美麗,但里頭卻是淬著毒。
楚雪櫻眉頭松開,轉了個身,悠悠的打了個哈欠,把玩著手中的團上,嘴角閃過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幽幽道:“那個少年呢?”
嬤嬤當即便明白,上前一步,躬身伏在楚雪櫻的耳邊低聲道:“那個蠢貨已經——”
說著,抬手往脖子上比劃了一下,渾濁的眼睛里露出一絲狠戾,滿臉的皺紋皺在一起,像是干枯的樹皮。
楚雪櫻微微松了口氣,眉眼間盡是慵懶,竟是不見半分的擔憂。
把玩著青蔥指尖,楚雪櫻頗為惋惜嘆了口氣:“哎,可惜了那副皮囊。”
她向來在意的不過是世間上的那副皮囊,若是好看,她便停留一會兒,但到底不會在意那幾個少年的生死。
這世間好看的皮囊那么多,總有一個能夠和她心意的。
楚雪櫻忽然覺得沒意思,半閉著眼睛,神情慵懶:“嬤嬤,明個兒再給本宮到梨園找幾個少年來。”
嬤嬤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敵不過心中的那抹無法抹去的擔憂。
走上前,皺著眉頭低聲道,唯恐惹她不快:“長公主,那今日阮氏……”
嬤嬤的話還未說完,但卻飽含深意。
今日的事情實在是有些棘手,主子今日打傷的可是阮府的嫡長女,亦是阮太傅的千金,除去嫡女這層身份,更讓她擔憂的是手掌大權的鎮北侯。
阮太傅在朝廷上的根基深,仔細算上,阮太傅不僅僅輔佐過兩任皇帝,光是這等榮耀也不會就這樣任由主子這般欺辱阮氏。
再加上此事還有鎮北侯也參與其中,這里面的水就更深了,沒到最后一步,她這顆心總是不能夠放下。
楚雪櫻微微瞇起眸子,里面盡是薄涼,若有所思的把玩著手中的手絹,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嬤嬤別擔憂,鹿死誰手,誰又會知道呢?你說對不對——”
語氣幽幽,冷淡的眸子看向一旁的嬤嬤時,帶著一股令人戰栗的恐懼。
嬤嬤心神一凜,慌忙低下頭磕磕絆絆道:“是……公主說的是。”
心里一時間懊惱又害怕,暗暗后悔自己剛才一時間失言。
剛才的那一幕深深的印在她的腦海中,若是沒猜錯的話,公主手中拿著的那方手帕不是別人的,正是那阮氏身上的!
至于為何這帕子會在長公主手中,她稍微一想便知道,想到這,心下忽地一突。
自己這手段到底還不不如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