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嬤嬤便躬著身走上前,臉上同樣露出幸災樂禍的神色,諂媚道:“長公主明智,這帕子在公主手上,奴婢就不信阮氏那賤人還能逃過長公主的手掌心!”
楚雪櫻唇緩緩勾起一抹弧度,在漆黑的夜色下竟然顯得一絲詭異的氣氛。
——
許是阮玉卿的福氣厚澤,不過三日便醒了。
悠悠睜開雙目,映入眼簾的不是她往日熟悉的房間,四周陌生的環境讓阮玉卿一時間感到迷茫。
淺紫色的床幃顯然不是她喜歡的顏色,枕頭上的香味也熏得慌,屋子里一片寂靜,隱約之間,她仿佛聽見了門外有人爭執的聲音。
似乎是男人和女人在門外爭吵。
阮玉卿躺在床上百無聊賴的聽了會兒,暗暗得到這個結論,想再仔細聽到些什么卻是聽不到了。
門外的男人似乎顧及著屋內的患者,強壓著充滿怒氣的聲音。
許是因為男人這句的怒喝,門外瞬間傳來一陣細微的哽咽聲,隨后便聽見腳步逐漸遠離的聲音,女人應該是跑遠了。
“吱呀——”刺耳的木門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在這一片寂靜之中顯得越發的明顯。
阮玉卿一愣,隨即連忙躺下,裝作一副才悠悠轉醒的模樣,畢竟偷聽別人講話讓人抓到還是會很尷尬。
“醒了?聽夠了嗎?”
男人的聲音似乎離自己很近,就像是伏在她耳邊。
散發著淡淡的青竹香。
她仿佛還感受到了男人溫熱的鼻息,這種味道不知為何,竟然讓她感到異常的熟悉和安心。
似乎是在哪里聞過。
衛滁嘴角含著笑意,眉眼間柔和著他自己都沒察覺的柔情,在溫和的陽光下散發著點點光芒。
男人身子微微彎下腰,弧度優美的額頭緊緊貼著床上渾然不知的女人,遠遠看去,竟然像是一對夫妻。
墨畫端著剛熬好的藥欲走進來,在門前就忽然看見這樣的一番情景,端著藥的手驟然一縮,指尖緊緊的攥著食盒的邊緣。
抿抿唇,最終還是沒有說什么,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不遠處那對璧人的身影,嘆了口氣,端著藥沿著來時的路回到廚房。
“怎的回來了?藥不是剛熬好嗎?”倚翠好奇的抬起頭,正蹲在灶臺前舉著一把蒲扇,正“吭哧吭哧”的扇火。
詫異的看了一眼一口都沒動的藥,以為是這藥有問題。
墨畫不知為何,想到剛才看見的那一幕心里忽然感到悵然,同時又有一瞬間的迷茫。
侯爺和小姐真的可能會在一起嗎?
倚翠半天得不到答復,隨即便用胳膊杵了杵墨畫,好奇問道:“這是怎么了,怎的如此心神不寧?莫不是那陳氏又到蘭香院來鬧了?”
墨畫的思緒被打斷,幾乎不可聞得嘆了聲氣,拾起一旁的柴火往爐子里撥了撥,勉強笑道:“沒有,只是小姐剛醒,身體還很虛弱,侯爺見著了便吩咐奴婢讓這藥繼續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