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正在氣頭上,對著往日親密的李嬤嬤也沒了好氣,呵斥道:“有話就說,再不說的話就給我滾出去!”
李嬤嬤心里也苦,耷拉著眉梢,小聲道:“老爺說,叫您別再摔東西了,他聽得心煩。”
最后一句胡李嬤嬤實在是不想說出來,可奈何老爺也在氣頭上,親自叮囑她把他說的話原封不動的告訴夫人。
你說說這叫什么事?李嬤嬤的心里能不苦嗎?
高氏聽見這句話,氣極反笑,指著李嬤嬤怒罵道:“他林德鴻又有什么了不起的?當年若不是我嫁給他,他不過一介庶子能有今天的地位?如今倒是嫌棄我來了,天天往妾室的屋子里鉆,也不害臊!”
不服老的林老爺最近又看上了梨園的一位戲子,身段和模樣倒是極佳,特別是那掐的可以出水的嗓子,每每到床上簡直就是要把林老爺的魂都給吸走了。
這些日子整顆心都迷上了那位戲子,在林府的風頭一時間兩無,隱隱有壓住高氏的風頭。
不管外頭如何想的,咱們的林老爺還是樂此不比的每年都從梨園挑幾個模樣好的戲子抬回府作妾。
李嬤嬤不好在這件事情上插嘴,只能緊緊閉著嘴巴裝鵪鶉。
嘴唇挪挪半天,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最后也只憋出一句:“老爺不是那個意思,老爺的心里只有你。”
“哈哈哈,心里有我?”高氏像是聽見了什么天大的笑話,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忽然閃現出淚花。
昂起頭,瞬間將即將流下來的眼淚給憋回去。
她如今已經這么一大把年紀了,若是對感情這種事情還是看不清的話那也是枉她同林德鴻作為夫妻一場。
哽咽道:“你去同老爺說,就說我知道了。”
李嬤嬤心里隱隱的感到不安,但見到夫人不摔東西了,心底冒出來的那股不安隨即便被壓下去。
得到高氏的準話,連忙道:“老奴這就同老爺稟告。”
相比較林府低迷的氛圍,阮玉卿這邊倒是出了件喜事。
“小姐,那日的事情果真如您所料,司琴的事情如今倒是傳遍了京城,高氏想要攀上高枝的美夢怕是難以實現了。”倚翠興奮道。
臉上紅撲撲的,瞧著甚是喜慶。
墨畫自然也是高興,打趣道:“那高氏一改之前的做態,如今倒是閉門不出,許是沒臉見人了吧!”
“行了行了,你們兩個悠著點,小心別被林府的人盯上。”阮玉卿不忘提醒她們。
皺著眉頭看著手中的信,不過思索了一陣,便干脆利落的落筆。
“你們收拾好東西,這幾日便會離京。”阮玉卿的這句話還是驚住了倚翠和墨畫兩人。
墨畫楞了半晌,看了一眼阮玉卿手中的信紙,才擔憂道:“小姐,您真的想好了要離開京城嗎?如今北疆陷入戰亂,那兒可不太平。”
“是呀,小姐,雖說胭脂鋪最近半年的進項不錯,但也不值得小姐遠離京城,去北疆遭受那種苦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