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倚翠的話說的有些過于嚴重,但以世人們的眼光來看阮玉卿的行為無異于是癡人說夢。
畢竟一個恪守閨中的女子何必要跑去北疆?那不是自尋苦吃嗎?
阮玉卿搖搖頭,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夾在賬本中一張泛黃的信,上面的字跡猶如記憶中的那個人一樣。
筆鋒犀利,行云流水,總是能在某個夜晚讓她不經意間想起那個男人。
“前陣子京城還傳來北疆的捷報,想必已經安全許多,你們就放心吧。”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還是由于心底的那份不切實際的念想,阮玉卿不由自主的說出這句話。
墨畫閃了閃眸子,對上阮玉卿那雙逃避的眸子,瞬間似乎明白了什么。
心里無聲的嘆了口氣,再抬起頭,這回卻是充滿堅定。
“小姐若是想去便去吧,奴婢永遠都會跟隨您。”
*
“什么?!你想去北疆?”阮諶驚得手中的案卷掉在地上,隨后便是毫不猶豫道:“不可能,這件事情沒有商量的余地,你還是回去吧。”
阮諶神情肅穆,狠心的轉過頭,不再對上妹妹那雙帶著乞求的眸子,唯恐自己心軟。
阮玉卿不甘心,不解道:“為何?難道是因為北疆兇險兄長才不許玉卿去嗎?可是羌人已被擊退,邊疆也已傳來捷報——”
“我說了,不許去就是不許去,沒有那么多的為什么!”阮諶鮮少的對自己的妹妹發過這么大的火。
在自己出口的那一瞬間便后悔了,心里滿是懊惱。
但隨即一想到邊關的事情,即使知道自己的妹妹異常在意,但還是不想讓妹妹傷心的阮諶狠了狠心,偏過頭不去看她。
又重新坐回到案桌前,硬邦邦道:“你回去吧,我是不會同意的,父親母親更不會同意。”
等阮玉卿走了,阮諶才煩躁的從案卷中抬起頭,仍開手中的案卷,轉過身從抽屜中費勁的找出一封早已開過的信。
“哎——”阮諶看著上面的字跡,自是知曉是誰的,但信中的內容卻是讓他高興不起來。
他不明白,為何好端端的一個人怎么就會受傷以至于昏迷不醒,雖然他很不想相信這件事,但宮中總能夠聽到一些風聲。
皇上有意將衛滁受傷的事情瞞下來。
雖然不清楚這里面的內幕是什么,但阮諶直覺這里面的事情絕對不會只是昏迷這么簡單。
為何單單在這個時間點上,衛滁會受傷?還是說同宮中的那位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
不管真相是什么,他都絕不允許玉卿摻進這件事情中。
——
“給我派人進宮打聽,北疆到底發生了何事!”阮玉卿聲音有些顫抖,但面容上還是維持著表面的平靜。
她似乎隱隱察覺到在這看似平靜背后,那神不可見的陰謀。
還有,是不是他此刻也身陷危難?
墨畫驚訝出聲,不贊同道:“小姐!那可是皇宮,這若是不小心,可是——”
阮玉卿此刻已經顧不上那么多,皺眉冷聲道:“就按照我說的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