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卿拿著竹簽,撥了撥火盆中即將熄滅的炭火,零星的火忽明忽滅,散發著最后一絲的熱氣。
若是再這樣繼續呆下去,墨畫的傷勢恐怕又要惡化,也不知道能不能夠挺過去。
帳子中除了剩余的熱茶喝和一點點煤炭,在這寒冷的冬日根本就難以生存。
想到這,阮玉卿便感到越發的煩躁,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榻上昏迷不醒的墨畫,心中的憂愁揮散不去。
“喂!你們兩個!”忽然,一道兇神惡煞的聲音從帳外傳來。
霍良不耐煩的用手中的刀敲了敲茶壺,發出“咚咚咚”的聲音。
阮玉卿皺眉,心下只道這人可真是好生粗暴,竟是對她們半點憐憫的心思都無。
莫不是在軍營里的人脾性都是這般?那為何她從來沒見到過衛滁這般?
不管心里是如何想的,但還是同倚翠老老實實的站起來。
“動作快點!”霍良見她們動作不緊不慢,心下不免有些不滿。
嘴里雖然是這樣呵斥著,但好歹還是沒有動手。
畢竟對霍良來說,女人終究是個麻煩的存在,當然,除了將軍!
對上倚翠帶著幽怨的眼神,霍良的心里半點愧疚也無,只是腳步還是不自覺的放慢。
倚翠微微垂下眸子,看著男人寬大的靴子踩在雪地里,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跟著霍良走了一路也沒見到目的地,隨即又想到軍營里的軍妓,阮玉卿心里不免有些害怕。
實在是忍不住,小心翼翼的問道:“咱們這是去那兒呀?”
話說著,可衣袖中卻是偷偷的藏著一把從帳子中帶出來用來割牛肉的小刀。
“嗤——”
男人似乎是發出一聲不屑的笑,那小聲帶著顯而易見的嘲諷。
還未等阮玉卿明白男人的意思,只見到男人忽然轉過身,眼睛帶著嫌棄的目光對著阮玉卿和倚翠一行人上下打量了一番。
雖說他自幼接觸到的女子不多,但霍良總歸是待在軍營里面多年,這里面什么樣的牛鬼蛇神沒見過?
毫不夸張的說,面對身后這兩位看上去就養尊處優的小姐,他不用問就知道她們心里的那些小心思是什么。
“放心吧兩位大小姐,我霍良還沒這么饑不擇食對著渾身都沒幾兩肉的女人有興趣。”霍良毫不留情道,長槍一揮,指著不遠處的軍帳道:“就快到了,若是某些人的腳步再快點,說不定這會兒就到了,倒也不必像如今這般擔心受怕了。”
說完,露出一口亮晶晶的白牙,說是齜牙咧嘴也不為過。
阮玉卿的嘴角狠狠的抽了抽,心里的一口氣提在那兒。
要知道,不管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她還從來沒有受到過這樣的評價,對于自己的外貌,阮玉卿還是非常有自信的。
只是自己的這份自信就在剛才被霍良瞬間秒成渣渣,稀里嘩啦的碎了一地。
若是眼神能夠殺人,或許眼前的霍良早已死了上百上千次。
“呵呵,那還真是多謝霍將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