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都城的大街上駕馬而行的,無一不是身份尊貴之人,就比如此時的這兩位。
若是白可可在場,她定能認得出,其中一馬上衣著華貴的青年,正是先前在東城門處,扔下一袋錢且被守衛們稱之為“王爺”的那人。
不遠處傳來馬蹄噠噠聲,片刻一位軍服士兵勒馬于那位王爺身后,側身抬手在與王爺同行之人耳邊低語著什么。
“知道了,你去吧。”
“是。”
來人策馬而去,與王爺同行的,也是一位青年,他身形消瘦,面色極為白凈,給人一種營養不良的病態感。
“王爺,您先前在城門處,為何要為那女子解圍?”
王爺手中韁繩一緊,胯下駿馬立停:
“本王何時說過是為她解圍?”
與王爺同行那青年嘴角微微上挑,再道:
“王爺可知那女子的身份?”
王爺頭也沒回地反問:
“不過一布衣百姓,與本王何干?”
話罷,王爺一拍韁繩,駿馬緩步前行,其馬身毛發光亮順滑,明眼人一眼便能知曉,這是汗血寶馬,整個大梁全部算在一起,也不超過五匹。
那青年策馬跟上,像是不死心一般:
“唉!我家王爺哪哪都好,就是命中注定沒有那順心姻緣啊!”
聽青年這若有所指的話,王爺眉頭微皺,再次勒馬,這次他回過了頭:
“什么意思?”
青年攤了攤雙手,并沒有回答,王爺若有所思地坐在馬上,片刻后他猛地一抬頭:
“是她?”
青年臉上的笑意更勝了些,拱手朝王爺道:
“王爺慧眼如炬。”
……
“可可小姐,要不老奴還是給您找房間暫做休息吧,老爺曾說,這書房不準任何人進去啊!”
已然走到了書房門前,忠叔卻再次開口勸阻,白可可則一副無所謂般說道:
“既然忠叔為難,那我還是在府上隨便逛逛好了。”
見白可可再次“發難”,忠叔只得退讓:
“別!可可小姐還是留在這吧!但請小姐切記,莫要隨便動老爺書房中的東西啊!”
帶著白武六人進入書房,白可可將房門關好,才算是舒了一大口氣,說起來,她今日來相國府,不過是弄點錢財的,能不遇到府中那些“熟人”,還是不遇到的好。
“哇!竟然是書圣的沉香帖原版啊!”
當白可可抬起頭時,六個孩子除了白武之外,已然在書房中隨意“觀賞”了起來。
白書拿著手中的字帖,宛若珍寶一般,白可可走到他面前:
“什么沉香帖?值錢么?”
聽白可可這般問,白書趕忙將手中字帖抱得更緊了些,一臉“戒備”地看著自己的娘親:
“娘,你該不會想把這么寶貝的東西賣了吧?”
看得出白書很是在意這字帖,白可可自然不會拂了他的意:
“這書房里想必還有不少寶貝,娘不差你這一件,歸你了!”
白可可都發了話,白書立刻就找了個與字帖大小相合的盒子,小心翼翼地將字帖裝好,再把盒子揣進了懷中。
“糟了!我的字!”
白書猛地喊了一句,瞬間就引來房間中眾人的視線,白可可再問:
“怎么了?”
白書一臉委屈地答道:
“肯定是方才在城門時不小心掉在了地上!那十幾幅字能賣好幾兩銀子呢!”
白可可雖然沒做過母親,但畢竟也是從孩童時期成長過來的,她自知小孩子丟了東西,最好的彌補辦法,就是用同等、甚至更高價值的其他東西來代替!
“書兒,這書房這么多字帖,只要是你看中的,隨便拿!”
就在白可可等人一番“掃蕩”的過程中,半個時辰過去了。
這半個時辰里,忠叔守在書房外,一步都不敢挪動:
“老爺若是回來了,我可怎么解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