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忠叔這般想著時,院外跑進一名仆人,來到忠叔身旁喘著大氣道:
“管家,街上的眼線回報,老爺散朝了。”
忠叔一愣,看了看書房,又看了看院口的方向,權衡片刻后開口囑咐:
“你就守在這,在我回來之前,一步也不準離開,書房中可可小姐若是要走,不管用什么辦法也得給我攔下來!”
仆人神色有些為難:
“管家,若是攔不住呢?”
忠叔冷哼一聲:
“攔不住?可可小姐若是從這間院子里走出一步,你的腦袋就等著搬家吧!”
留下這么一句話,忠叔快速朝著院外而去,應該是去府門前迎相國大人了。
……
書房里的白可可,站在門邊將門外忠叔和那位仆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但她卻毫不在意。
今日既然回來了這相國府,她就沒準備做什么小偷小摸的事,怎么說她也是相國府的小姐,來自己的娘家拿東西,還需要背人不成?
緩步走到書桌旁的椅子上,白可可挽衣而坐,待坐定后,她的視線剛好落在書桌一支桌腿處,就在那桌腿下,隱隱有幾分白色顯得很是突出。
好奇心作祟,白可可喊著白武等人幫忙將桌子微微抬起,從地上撿起了那張被折疊了足有五次的紙張。
將紙張鋪平后放在桌上,白文照著紙張上僅有了五個字默念了一遍:
“一、二、三、四、五?”
配著白文那標準孩童般的聲音,白可可忍不住開口接道:
“上山打老虎?”
此話一出,白可可也不禁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她這是怕自己笑出聲來。
這個世界,這個時代,又豈會出現如此通俗的兒歌?
看著紙上那五個漢字,每個漢字周圍,都有著不少勾勾叉叉的標記,而且絕不是在同一時間刻畫上的。
“這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在白可可等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書房外傳來了陣陣焦急的腳步聲,白可可知道,這是相國大人、自己的那位“爹爹”下朝回來了!
“快!把這紙條恢復原位!”
白可可雖然不解紙條上的意思,但既然紙條被藏在如此隱秘的地方,一定代表其中意義非凡,且相國大人不想讓其他人知曉。
從相國府拿些值錢的寶貝離開,對于相國大人家大業大來說并不算什么,但若是秘密,那恐怕就沒那么容易善終了。
院外,一位中年男人面色不悅地快步走進了院子,他的身后,則跟著忠叔和一干相國府的家丁。
細看之下,這中年人和白可可的相貌,至少有三分相似,屋內的白可可依然有了些猜測,這位想必就是自己的那位父親,當朝大梁的相國大人吧?
一行人快步走到書房前,中年人抬手就要推門,但在最后一刻還是停了下來:
“她們一直都待在書房里的?”
忠叔趕忙上前兩步躬身答道:
“回老爺的話,寸步未離。”
中年人深吸了一口氣,像是在調整自己的情緒一般,片刻后才再道:
“守在這,沒我的話,誰也不準進來!”
說罷,中年人抬手推開門,邁步走進了書房,而房門則在第一時間被門外的家丁們迅速關上。
“可可見過爹爹。”
才一進門,中年人就聽到這么一道聲音響起,他的身子一怔,順著聲音方向看去,正看到白可可作揖施禮的模樣。
說起來,這位大梁的相國大人,白可可的爹爹,還保留了一些為人最基本的情感。
看著眼前的白可可,他就好像看到了當年那個讓自己一見傾心的女人,心中最柔軟的地方一疼,便開口道:
“可可,這些年過得……”
相國大人的話才剛出口,就被白可可所打斷。
只見白可可挺直了身子,滿臉笑意地朝著白武六人道:
“孩子們,叫翁翁。”
這一句話,就將相國大人好不容易生起的愛女之心,給打得粉碎。
當初白可可未婚生子的事,可著實讓相國大人好一陣在朝堂上昂不起頭來啊!白可可此時的這句話,無異于戳到了他的傷疤。
氣得顫抖著聲音,相國大人冷冷地道:
“你回來做什么!還嫌當初給府上丟的臉不夠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