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回來了,梅兒、蘭兒和竹兒也回來了竹兒,孩子怎么樣了,好些了沒有”
聽著自己的爹爹關切的問候,白竹兒立刻便覺得心里面十分的委屈,禁不住有些撒嬌的說道
“爹爹,崽崽被白可可那個賤人的孩子打得都起不來床了,你可要給我們做主啊這一次一定不能饒了他們母子”
“咳咳”,白竹兒的話音未落,耳邊便傳來相國夫人帶著警告的咳嗽聲。這個傻孩子,一點兒都不會察言觀色,剛剛在花廳費了那么多的唾沫,對她諄諄教誨的,轉眼之間她就全部的拋之腦后,簡直就是一個豬腦子。
“讓我為你們做主,那你還是把事情發生的來龍去脈,好好的清清楚楚的說個明明白白吧。不要遺漏了什么細節啊”
白竹兒前一秒還覺得自己的爹爹會給自己做主,出氣的;可是越聽爹爹的話,怎么心里越發慌了起來。爹爹這是什么意思怎么好像不是自己想的那樣,白竹兒心里面有些忐忑。
這也難怪,畢竟在白竹兒的記憶里,父親還從未像今天這樣這般候過自己呢
“爹爹,崽崽不過就是在國學院門口,與白可可那個賤人的孩子起了一些爭執,小孩子之間就動起手來。本來沒什么事兒,后來白可可那個賤人的大兒子去了,就不由分說的就把你的外孫子給打到在地,現在身上都是青一塊、紫一塊的。昨夜都沒有睡好,一直鬧騰到半夜,現在還只能是趴在床上呢。”
“就這么點事兒,沒有別的什么了”
白竹兒偷偷的看著自己的爹爹一眼,只看見相國大人坐在那里,眉頭緊鎖,面沉如水。白竹兒每每一看到自己的爹爹這種表情的時候,都不由得心生恐懼,這好像是與生俱來的東西,讓她始終都無法消除。于是只能是怯懦的說道
“爹爹,崽崽只是說白可可那個賤人的孩子是野種,是沒有爹爹的野孩子,還說白可可也是一個賤人”
“好很好這就是我相國府的家教,我的女兒口口聲聲的罵著自己的庶妹是賤人,我女兒的兒子罵著他的表弟是野、種,是沒有爹爹的野孩子。你張口閉口罵著的那個賤人,她也是你爹的女兒。真是好的很呢現在外面朝堂上下,都在冷嘲熱諷的說咱們相國府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你告訴我,他們口中所說的上梁是誰,是你還是我”
“還有你年輕的時候拈酸吃醋,暗害妾室,庶子,庶女,現在又教不好孩子,讓他們橫行霸道,不懂禮數。這幾個孩子都跟著你,學著那小家子氣。一口一個賤人的喊著,什么賤人生的小賤人。你是相國府的當家主母,本相的那些孩子即使不是你所生,但是都得喊你一聲母親的”
相國大人大概是把這些年的憤怒和不滿,都一股腦的發泄了出來。說出來的話也是字字誅心,絲毫沒有因為女兒們都在場,而給相國夫人什么臉面。
相國夫人這些年一直以來都與相國大人相敬如賓,即使有時候做些什么,相國大人覺得無非是后院的女人而已,反正也沒有什么情義在,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要說讓相國大人在意的女子,大概也就是當年白可可的娘親了。可是就是那樣的一個女子,相國大人也不過是略微在意了些,最后還不是
一時間大堂之中的下人自覺的矮下身子,眼觀鼻、鼻觀口、口對心的,盡可能的縮緊身體,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而坐著的幾個人也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特別是梅蘭竹菊四位小姐,更是忐忑不安。在他們的記憶中,自己的爹爹和娘親還從來沒有過像今日這樣。
雖然偶爾的爹爹和娘親會有些齟齬,但是都沒有今日這般的失態。爹爹也從沒有這么高聲的怒斥著娘親。他們想要勸勸爹爹,可是面對著相國大人的雷霆之怒,誰又敢去頂著這狂風暴雨啊也只好木木的坐在那里,像個鵪鶉一樣。
正在一屋子的人,都在想著如何逃離這令人不安的大堂的時候,管家忠叔急匆匆的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