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臉皮,一般是兇手覺得受害人不要臉,或者妒忌其美貌。而董周氏在溪原村風評很好,勤勞孝順,她長相清秀卻不美艷。她隱唇還被割掉,說明兇手對她有感情方面的糾葛。”
“砍手掌,一般是賭坊對抽老千之人的懲罰,亦或者對小偷的懲罰。我們可以認為,兇手覺得爛臉男尸拿了他的東西,所以殺了他后,還要砍了他的手。這么一來,這具男尸就還是董三寶,我們可以從董三寶、董劉氏的感情去查。”
“如果這具爛臉丟手的男尸不是董三寶,那兇手是董三寶的可能性就極高,這具男尸很可能就是董三寶以為的董劉氏的姘頭,董三寶殺了姘頭,他以為全家都知道此事,一起隱瞞他,就把家人全殺了,并把姘頭佯裝成自己的尸體,完了一招金蟬出竅……”
大家一開始還覺得的陳鳶分析的頭頭是道,聽到此處,就覺得越發離譜了。
魏縣丞大為震驚,首先提出了異議,“這具爛臉男尸肯定是董三寶。”
“對。”洛巡檢對陳鳶那匪夷所思的推測嗤之以鼻,“哪怕董周氏給董三寶戴綠帽,董三寶殺奸夫**便是,為什么要把爹娘一并殺了?世間怎可能有如此喪心病狂、不忠不孝之徒?”
管知縣也被陳鳶天馬行空的大膽推測嚇得不敢幫她說話,“陳仵作,那個,你在驗尸上有想法、有創新,很不錯!但是,推理這種事,還是別太有創造性的好。”
他都害怕自己按照這個去卷宗上記錄自己的推理思路,遞交到三司時,會被貽笑大方,遺臭萬年,再也不被提拔。
“我只是根據現有的證據做的推理。”推理不就是根據現有證據大膽假設么,陳鳶又不是不去求證,“董三寶多年不得子,更是因此生出心病,二婚后終于才有了孩子,如果他懷疑孩子不是自己的種,而是父母妻子瞞著他,在外借種生的孩子的話,殺人報復家人,并虐待尸體,我覺得是有可能性的。”
“額……這個……”聽完陳鳶所有的推測,管知縣又有些動搖,覺得她的推論雖然離了個大譜,但好像有很有道理的樣子。
“荒唐。”洛巡檢都找不出多余的話來罵人了。
一番比戲臺子演出還精彩的推測,讓肖主簿終于有了參與案情討論的興致,“照陳仵作所說兇手就是董三寶的話,洛巡檢和衙役查找的人就是三個,董三寶、姘頭、羊販子。”
劉晏淳突然出聲,“這個姘頭會不會就是羊販子馮福?”
“有這種可能,馮福經常在各村游走收些家禽牲畜帶去縣城販賣,不差錢,又見有充足。”于班頭先前是把馮福當作嫌疑人看待的。
現在陳鳶提出了新思路,他自然會多想一些,“馮福也可能是目擊證人,看到了兇手行兇,嚇到了,躲了起來。”
“還有別的可能性么?”順著一個思路去查案,總覺得不保險,管知縣把希冀的目光落在陳鳶身上。
“暫時就這樣。”陳鳶也無法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無中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