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陳鳶忽然意識到,她方才說的話,刺激到喻恩銘了。
現在,他的所有作為,都是故意把水弄混,想拖著所有姨娘下水,讓她搞不清楚是哪個姨娘。
但,這些姨娘的反應也并未都按照他的預設反應,大多是受寵若驚的。
說明,喻恩銘以前與這些姨娘關系并不好,也不會對她們笑。
劉晏淳注意到陳鳶看著喻恩銘的眼神出現了疑惑迷茫,桃花眼內霧靄沉沉之下墨色漸濃逐見狠戾。
她于驗尸一道絕對比任何人都有天賦,她也聰明,但她還太嫩了!她不會掩飾自己的表情,很容易被聰明人利用她的表情作出反制反應來迷惑她。
這個喻恩銘,問題很大!
劉晏淳容不得陳鳶出現任何閃失。
她年輕、勢頭正猛、剛破了奇案,上一個案子里嘗到了推理的甜頭,他擔心她容易自負。
若被喻恩銘誘導作出錯誤推測,恐會讓她慧極必傷。
于劉晏淳來說,陳鳶只要會驗尸就好了,推測案情……東廠最不缺這一類人才。
“師姐,繼續驗尸吧。”
被劉晏淳喊了一嗓子。
陳鳶緩過神來,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竟然在出神。
“好,繼續。”陳鳶不再思考案情。
也把喻恩銘拋諸腦后。
劉晏淳發現她極快重新開始了驗尸,且一點錯漏都沒有,對她的表現愈發滿意。
喻恩銘起了個頭,結果陳鳶不搭理他了,他再做什么也是表現給瞎子看。
他也無意做一個小丑唱獨角戲,面無表情的站在一旁揣著手看陳鳶驗尸。
“喻老爺雙臂處有抓傷以及淤青,應該是有人于背后抓住了他的手臂,腋下也有淤青,應該喻老爺在水中時,有人……”
“那是管家發現我爹落入湖中,跳下水去救我爹,拉著他往岸上拖拽時造成的傷。”
喻恩銘再一次出聲,但陳鳶沒搭理他,詢問筆錄不是她的活兒。
葛縣尉拿起本子記錄了下來。
喻恩銘發現陳鳶不受影響,還想開口,卻被葛縣尉低聲制止,語氣頗為驕傲道,“你看,陳仵作驗尸機準吧?你別著急,先讓她驗,你若有什么情況想起來了,給我說便是,縣衙一定不會冤枉任何一個人。”
喻恩銘表情一窒,扯出一抹得體笑容,“葛大人說的是!”
隨后他又聽到陳鳶唱報,“喻老爺手臂、雙腿面上共有27處死后傷,通通都是方才姨娘們新添的干擾傷。”
喻恩銘的面色逐漸凝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