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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盛府,回到衙門。
于班頭遣散了衙役,只余曾水笙后才詢問,“陳仵作,剛才在盛府我按照你所說的問了后,你可有什么發現?”
陳鳶將自己的觀察和懷疑說了一下。
于班頭自己也是個有長期審問經驗的衙役,他當時也有觀察盛老太爺的表情,也察覺了一些問題。
只是他完全靠自己多年的經驗總結,不像陳鳶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吸納心理學經驗能同時剖析那么多。
因此,聽完陳鳶的話,于班頭大為震動,“沒想到陳仵作竟對審問也有如此理解。”
“以前聾啞后,只能靠多觀察別人說話時的表情幫助理解對方意思罷了。”陳鳶尷尬的笑笑,心理學巨著內容太多了,又是選修,現在還記得的內容太少了。
她怕回答是書上看來的,會被大家纏著默下來,洗冤錄字數少,她又是本職當然記得住,心理學她真的業余,記不住啊!
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下去,陳鳶轉移問題道,“于班頭有什么想法?”
“你說盛老太爺在撒謊。”于班頭不僅是相信陳鳶的判斷,也相信自己的經驗,或許他想不出像陳鳶那般一句話三個坑的問題,但那句話帶來的效果他看到了,“那我們就要查出來在盛冬月死亡一事上他為什么要撒謊。”
“當年,于班頭可有跟這個案子?”陳鳶心中略有期待的詢問。
“我當時剛進衙門三年,還在皂班守大門,失火這樣的小案子,還不至于缺人到軟化皂班也上。”近年來,也就董三寶案,才讓衙門的人都不夠用罷了。
現在衙門的衙役里,于班頭已經是資歷最老的衙役了,雖有些失望,陳鳶也沒打算放棄,“于班頭可還記得當年親自參與過這個案子的衙役?”
于全是個很干脆的人,什么也不問,當即帶著陳鳶去拜訪了幾個老衙役。
不過他們年齡也大了,對于十七年前的事情記得不是很清楚。
他們當年都沒發現什么問題,現在陳鳶詢問,他們也想不起來什么。
查案便是如此,帶著希望而去,失望而歸。
“既然在現場發現不了什么,那就只能從盛冬月的尸體下手了。”
此話嚇得于全大驚失色,“你要解剖盛冬月尸體?盛老太爺當真要隱瞞真相的話,定然不會答應你的要求,他要阻攔,你就開不了墳驗不了尸!”
此刻,于全只想勸陳鳶打消這個想法,“她都已經死了十七年,肉身都腐爛完只剩白骨,你若開棺驗尸,卻什么都查不出來,知縣大人都護不住你!”
“你真要是提出這個要求,把盛老太爺氣出個好歹,喻恩銘也不會放過你。”這個案子,魏縣丞他們已經想拿德才結案了,這時候陳鳶鬧出別的情況,知縣都不敢給她作保。
于全也想查出真相,就怕陳鳶沖動,“你有什么疑問,可以查看一下當年的檢尸格目,或者問一下曾仵作,他當年就在威宇縣當仵作了。”
“我已經看過當年的檢尸格目。”
十七年前,郭修齊還沒發布《洗冤錄》。
所以曾仵作的當年寫的檢尸格目十分簡陋,驗尸過程也不夠詳細。
哪怕那會兒郭修齊已經發布了,也只有前三卷的內容,《火死》是《洗冤錄卷四》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