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鳶本就張嘴要問水笙話。
卻不想被塞了一顆鮮美甘甜、口感軟韌的荔枝。
劉晏淳改性子了
到嘴的好東西都曉得分享了
他不會被魂穿了吧
對上陳鳶傻愣愣又充滿懷疑的目光,劉晏淳又從枝椏上摘了一顆荔枝,“師妹,你可是大功臣,第一顆當然給你吃,沒有你,我可蹭不到這些好吃的。”
他舉著荔枝左看右看。
白的手紅的荔枝,如何看都是一雙不不事生產的富人手。
和他對比一下手,陳鳶都要自卑了,吐掉核夸贊道,“算你還有良心,知道先給我吃。”
劉晏淳伸著舌,舔了一下潔白無瑕、晶瑩剔透的荔枝肉,滿意的瞇了瞇眼。
“當然,該你的就是你的,后面的荔枝,就各憑本事看誰吃得快了”
啊
這個混蛋
吃的真快
不僅吃得快,剝的也快,他剖尸的時候手速有這么快就好了
更氣人的是,他動作快,儀態還有模有樣的。
陳鳶立刻呼朋喚友,叫來莊叔、水笙一起吃荔枝。
四個人,啥都不干,一個時辰吃完了一筐荔枝。
“嗝”
水笙打了個飽嗝,“不愧是增城桂綠,比咱們這兒的荔枝好吃多了。”
威宇縣太過偏僻,位于兩國邊界上,偶有沖突,所以無法長期穩定的去培養好品種的荔枝,地里雖也有荔枝樹,但品種不行,照顧的不好,味道乏善可陳。
劉晏淳給他一個算你識貨的眼神,“南州荔枝無處無,增城掛綠貴如珠。”
“不愧是荔枝之王,整個增城也才100株桂綠,拿著錢都不一定搶得到一顆吃,能得一框嘗嘗鮮,喻恩銘真大方。”陳鳶擦著手,也不忘夸兩句。
吃人嘴短這種事,對于劉晏淳來說就是傳說,“師姐替喻恩銘解決了天大的麻煩,他送的這點東西,和你對他的再造之恩比起來算得了什么。”
“什么恩他本就無罪,再說我也只是做了本分差事。”
劉晏淳豎起一個大拇指,“師姐這樣的覺悟,大師兄,我們有得學”
他眼神可不是這么說的,陳鳶懶得和他計較。
只有水笙看不出劉晏淳的諷刺之意,笑瞇瞇的附和他,“是呀,尤其師弟你該好好學。”
“誒大師兄不用學的”劉晏淳眼神怪異的打量曾水笙,什么時候連呆子也能揶揄他了
“我,我也沒機會破案立功。”曾水笙難過的垂下頭。
哎
真是聞者傷心聽者落淚,陳鳶都不曉得怎么安慰他。
暈尸這事兒,對于衙役來說的確難辦。
就像醫學生暈血一個道理,除了轉專業,別無他法。
莊叔難得開口,“水笙,你只看到你師妹隔三差五立功,卻不見州府內55個縣一年內能有幾個仵作有你師妹的本事”
“就說威宇縣縣衙,除了三個班頭,其他衙役也沒拿過頭功,他們除了嘲笑你暈尸,實際上也平平無奇無甚值得夸耀的地方。衙役和仵作還不同,要立頭功,得拿命去換,三個班頭雖人沒死,他們失去了什么,你應該比誰都清楚。”
關于三個班頭的陳年舊事,陳鳶當真不知道。
雖說她在縣衙不會受到排擠了,但古代男女大防比較重,其他人根本不會找陳鳶私下聊八卦。
難得莊叔說了長篇大論,水笙還是很給面子的,他這人向來心思不重,不過說到此處難過了一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