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十六年前的木雕,他們能記得大致的模樣就不錯了。
至于細節,怕是早就模糊不清了。
尸體不會撒謊,人的記憶會錯漏百出。
陳鳶沒全信這三兄弟被感情控制后的描述,指著謝季雍脖子,“兇手曾狠狠的拽過拴著馬首的紅繩,力氣大得把謝季雍的后頸都拉傷了。”
眾人附身看來,的確如此。
一直沉默不語的廖忠志伸手,虛空做了一個抓扯的動作,“打架的時候,兩人面對面互搏,拉扯中,兇手揪謝季雍衣領時扯到了紅繩。”
陳鳶搖搖頭。
垂手,將四個木雕滑入紫檀盒子里。
又上前,掰開謝季雍雙手給他們看。
“右手,除了拇指,每一根手指往下數第二節手指處縫隙,也有繩印。”
廖忠志反手在自己勃頸處示范了一下,“難道是謝季雍自己拉扯自己脖頸上的紅繩造成后頸受傷的他這么做是為了什么”
“不可能是他自己拉拽出來的傷。”
陳鳶很肯定的否定,“當時謝季雍和兇手在搏命,哪里來的時間自己扯自己繩子,只可能是互相拉扯。”
“所以,兇手的脖子上應該也有一根繩子”
廖忠志撫須,“如此一來,又多了一條線索”
“這算什么線索。”
謝叔澈雙手一拍一攤,“甭管有錢沒錢,大家都往脖子上戴吊墜兒,不拘金玉瓷木。”
抽出腰間黑色絲絳上的一根細絲,“只一根繩子,找起兇手來,照樣如海底撈針,得找到幾時”
陳鳶還在腦補著兩人互相扯脖子上紅繩的場景,雖不能理解,但并非不可能。
“謝季雍后頸上的勒痕,可不是突然一拽就能形成的,后頸上的皮都磨破了,這說明當時兇手拉扯了好一陣兒。”
繩子沒有斷實乃奇跡,“謝季雍手指上的傷同理。”
“這說明,兇手后頸上肯定也有勒傷。”
“我明白了。”三兄弟中,最沉穩的謝伯擎猛地一砸拳頭。
布滿血絲的眸子閃爍著恨意,“好,回去后,我就讓人去找后頸上有勒傷的人。”
“大哥,我也去找”少見大哥動怒,謝仲衍自然附和。
還不忘提醒,“先去監牢看一下霍書良后頸上是不是有勒傷。”
此刻情緒最該亢奮起來的謝叔澈卻一言不發。
大家都發現了他的異常。
謝仲衍搖了搖他,“三弟,你怎么了”
“中邪了”
大哥快步走到他面前,伸手就要掐三弟人中
謝叔澈木呆呆的往后一躲,突然激動起來,“大哥二哥,我想起來了”
“我看到過有人后頸上有和四弟后頸勒痕一樣的勒傷”陷入回憶的謝叔澈懊悔的扇了自己一巴掌。
顧不得心疼三弟,謝伯擎、謝仲衍齊齊怒瞪,“誰”
一手抓緊一位兄長的衣袖,謝叔澈跺腳暗恨,“就是今日被陳仵作攔下說話那個趙濱”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