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秘密?”驚愕之色還來不及涌現就被吳睿江眨眼壓了下去,“我能有什么秘密。”
“你想犧牲自己,去保的秘密。”汪祺笑得胸有成竹,吳睿江心里打起了鼓。
他先前還挺自信的,可是現在有些拿不準了。
他的計劃原本就是萬無一失的,根本就沒人知道,哪怕是指紋暴露了他,也不可能暴露他的心思。
“你休想詐我。”
“詐你?”汪祺搖了搖頭,起身走到吳睿江耳邊用只有他一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道,“既然計劃開始了,愿意入局的人都入局了,你一個都保不住,全都得死。”
恐懼像冰冷的蛇沿著尾椎爬上了脊背,嚇得吳睿江渾身冒冷汗。
“直接殺我,我還敬佩你是條好漢,你卻如此迂回,你猜,他們咽氣那刻會怪小姑娘,還是咒罵你窩囊廢、膽小鬼不中用呢,呵。”
補上了最后一刀,汪祺對瑟瑟發抖的廢物沒了興趣。
他收斂了惡劣的笑意,慢悠悠直起腰,轉身抱拳,又是一片風光霽月的模樣,“知縣大人,既然吳睿江已經認罪,愿意伏法,我的冤屈也洗刷,我便告辭了!”
“哦,好。”任秀秀當然不是吳睿江殺的,但汪祺這么說,管知縣就明白他的意思了,既然吳睿江認罪,那就讓他去死。
不追根究底了。
管知縣可不覺得汪祺這么做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指不定他背后在計劃什么大陰謀。
但他只是個小小知縣,對東廠那些秘密不敢觸碰。
身為父母官,管知縣知道自己應該揭開真相,還以任秀秀自殺的實情,吳睿江只是個從犯,不至于殺頭。
但……得罪了東廠,怎么都是個死。
誰知道呢,他只是個當知縣的料,那么復雜的事情,他還是暫時別去思考了。
汪祺落落大方的走出公堂,這不是都民村村民們樂意看到的結果。
但真相就像一個鬧劇,如何接受不了,真兇都已經認了罪,哪里輪得到他們這些無權無勢的看客去反駁。
哪怕不是都民村的人,此刻也紛紛感受到了堂上大人和那個流放村百姓對這個一臉病容卻難掩俊美,通身矜貴氣派之人的敬畏。
擁擠的人群宛如遇上了避水珠,紛紛朝兩邊退讓。
汪祺作為今日最大的贏家,承受著各色眼神,淡定的穿過人群,只留給大家一個冷漠無情的背影。
“任秀秀殺人一案,兇犯吳睿江認罪伏法……”
就在大家以為此案已經蓋棺定論的時候,吳睿江卻突然發了瘋似得悔罪,“不,不,大人,我不認罪!任秀秀不是我殺的,她是自殺,是自殺……”
圍觀百姓,“……”
管知縣只覺得心累,讓你認罪的時候不認,汪祺都暗示隨你心意去讓你去死了,你又鬧什么?
陳氏再次撲了上去,這次她不是毫無章法的踢打了,而是直接去撕吳睿江的嘴巴,“好你個吳睿江,你殺了我閨女,你還誣賴她是自殺,你這個混蛋,你不得好死!我清清白白一個閨女,你虐殺她就已經夠殘忍了,你為什么還要侮她名譽,為什么?”
“陳嬸子,你為什么不讓我夫君說完,他為人最是正派耿直了,肯定不會撒謊。”誰也不想走入必死的局,朱氏上前攔陳氏,陳氏也是拼了命的要維護女兒閨譽,最后和兩人在堂上扭打成堆。
“他方才認罪肯定是有苦衷的,他說任秀秀是自殺肯定就是自殺,不過是為了維護你閨女的顏面才認罪罷了,他一番好意,你卻打他,有你這么不講理的人么?”
“殺人犯的話怎么能信,就是他殺的人,不是他殺的人,兇器上怎么會有他的指紋!”
“為了你閨女的聲譽,就要犧牲我夫君的一條命么?”
兩個女人打得難舍難分,衙役不得令無法擅自動手,只能看向堂上知縣。
“咆哮公堂,每人臀杖三十。”汪祺走了,管知縣可算能發官威了,抓緊機會,在陳氏、朱氏跟前各扔了三根紅簽。
衙役領命,上前強行將兩個婦人抓住分開,脫了外褲,當堂打起了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