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說糖對于她來說比夫君更重要。”
曾水笙不信,“不可能吧。”
“看我問她。”劉晏淳轉頭看向陳鳶,“一盒糖和你夫君同時落水,你會先救誰?”
陳鳶晃了晃手里的麻糖。
“看吧。”劉晏淳對曾水笙無奈的攤了攤手。
“糖在水里會化掉,撈得起來么?”曾水笙很認真的想了一會兒,覺得陳鳶的想法不合理,又覺得師弟的比方也不對,“師妹沒有夫君啊。”
劉晏淳,“……”
陳鳶笑得肚皮疼。
劉晏淳看著心大的人,她怎么笑得出來?反應過來的女孩子不該哭么?
“對,還是師兄英明,發現了問題所在,她根本嫁的出去,哪兒來的夫君?我竟然替她操心將來夫妻之間因為糖發生矛盾,實在是杞人憂天了。”劉晏淳嘆息著搖搖頭,“大師兄,等她老了,你過繼一個孩子給她養老吧。”
余光偷偷打量陳鳶,卻訝異于她一點都沒因為這句話傷心難過生氣,反而點了點頭,似是在認真考慮他這個“建議”,看向曾水笙的目光還躍躍欲試。
這……
母胎solo多年的陳鳶,工作狂一個,等同于嫁給工作了,豈會因為劉晏淳陰陽怪氣她嫁不出去,就心生波瀾?
沒有男人、孩子的拖后腿,豈不完美。
曾水笙思考了半天,問了劉晏淳一個意料之外的問題,“為何就我過繼孩子給師妹,師弟你的孩子呢?你是不打算生,還是不想過繼孩子給師妹?還是打算親自照顧師妹?”
“我……”
這么一個簡單的問題,竟然把劉晏淳難住了。
陳鳶好奇的打量一臉為難、沉默不言的劉晏淳。
一抹痛苦浮上他雋秀的臉龐,他似陷入了回憶里一時脫離不出來,陳鳶抓住了他瞳孔里一閃即逝的一絲恨意。
這個問題當真這么難回答么?
照劉晏淳插科打諢的水平,隨便加應付過去了才是。
他不想過繼孩子給她就不過繼唄,她又不強求。
那抹恨意來自回憶,肯開不是針對她的,畢竟劉晏淳和“李菲”在京城的時候應該不存在交集,流放途中,陳鳶和他也沒結仇。
她和劉晏淳斗嘴、在義莊使喚他做事,他心眼再小,所生怨恨應該也和“過繼”“孩子”這些關鍵詞沒有關系。
但過繼孩子是劉晏淳率先提出來的,為何被大師兄反問,他的反應會這么大?
是一開始他自己也沒注意,后來才反應過來,還是說這兩個詞引申出來詞才是關鍵所在,比如成親、生育、家庭、結親對象……等等。
對了,他一開始就排除了他會有后的可能,下意識直接讓曾水笙過繼孩子給她。
那就是說,劉晏淳潛意識里就沒打算結婚,或許知道結了婚也生不了孩子。
他受過情傷?
和德隆一樣被未婚妻解除婚約后心灰意冷了?
他身體有問題?
這般細想,陳鳶發現自己對劉晏淳了解得太少了。
他平日里表現出來的都是無傷大雅的自戀、狂妄、好逸惡勞、大手大腳等紈绔都有的浮夸又樂天性子,根本不會讓人產生細究他的過去的想法。
她只知道他父親曾是御醫,他在京城時和德隆他們同為御醫署學徒,是京城有名的紈绔,別的,劉晏淳什么都沒透露過。
“哎,我當了仵作,自是沒打算成婚的,免得害后人入賤籍,我曾見過京城繁花,哪里愿意后人在這樣的地方以貧賤之軀過那掙扎無望的生活,我都沒后,怎么過繼孩子給小師姐。”
劉晏淳苦笑著,倔強的看向陳鳶,又是那個不服輸的少年,“大師兄別同情我,和小師姐情況不一樣,她是嫁不出去,我是不愿意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