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春琴跪倒在地,本能的顫抖起來,“知縣大人,我……我錯了,您饒了我吧。”
“女子當差本就不易,更應當守望相助,你作為前輩,不思量幫助新人、共同為朝廷效力,反而因為可笑原因造謠詆毀同僚,毀人清白。”管知縣有感而發,因著他初來乍到同樣受到了魏縣丞等人的刁難。
更別說陳鳶驗尸才能突出,汪祺今兒下午還私下約見了她,應該是記下了她這次幫他洗刷冤屈的恩情。
這樣一來,他就不用直接和東廠接觸,通過照顧陳鳶,與她有了交情,這不也能間接的與汪祺攀上交情么?如此,他的風評在文官這邊也不會受到影響。
不管從哪方面看,這小姑娘對他將來往上爬都助益良多,他巴望不得多些機會拉近一下與小姑娘的交情。
剛得知食堂的鬧劇,管知縣就不顧還未散會,找了個突擊視察食堂伙食水平的借口,就帶著幾個大人專門來跑一趟。
他可不是來看熱鬧的,“要說晦氣,賤籍者所從行業,在良籍看來,有哪些不晦氣?然,你們都為朝廷效力,怎會晦氣?你們無需自賤、更不能踐踏同僚。”
“謝春琴,你實在太讓本官失望了,即日起,革除解春琴獄卒一職。”哪怕管知縣平日辦差會受到多方掣肘,但那些都是工商錢糧稅這樣的大事,他現在只是開除一個小小獄卒,魏縣丞眼睛都沒眨一下。
被開除,原本就在解春琴的預料中,原本也是個欺軟怕硬的人,當著眾位大人,她生不出任何一句巧辯。
頹喪的跪在地上謝了恩,就被秦典吏帶下去辦離職手續了。
心里再想討好對方,管知縣也不會做的太明顯,當著下屬的面去討好陳鳶他也做不出來。
當著眾人說了兩句勉勵寬慰的話,管知縣便當真去廚房里面視察去了。
在聽到知縣大人唉聲嘆氣大家伙兒吃的不好,說每月多撥銀子給食堂、多買兩頭豬改善伙食時,眾人對方才解春琴編造的謠言,就更是不放在心上了。
心里只有感恩,知縣大人真好,以后能多吃一點燉排骨、紅燒排骨、紅燒肉、咸燒白、甜燒白……
一時間,食堂內充滿了歡聲笑語,比過年還開心。
陳鳶捧著裝滿了飯菜的雞公碗,坐到沒打菜就吃飽喝足的劉晏淳身邊,“中午還說紅燒肉吃膩了,方才看你夾別人碗里紅燒肉可沒手軟。”
劉晏淳那桃花眼里閃過一絲不自在,抓起牙簽往嘴里一塞,嘟囔道,“此一時彼一時,我還在長個子,餓得快。”
“恭喜你啊,丑女人,終于能開口說話了!”
怎么又把丑女人掛嘴邊了?陳鳶掀了掀眼皮,掃了眼吊兒郎當的劉晏淳說著恭喜,眼里卻誠實的反映著主人不感興趣、淡漠的情緒。
她剛才哪里有得罪他么,都說女人心海底針,劉晏淳這心思才是摸不透吧!
怎么她一有好事兒,劉晏淳就叫她丑女人?
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