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燁目光從胸膛向下掃視,瑩白如玉的身軀泛著點點七彩的流韻,絢麗而不刺眼的柔和藍光如一層飄渺的霧氣籠罩著自己。沒有電視中奧特一族常見的銀紅色花紋,連最能代表奧特曼身份的彩色計時器也沒有出現在胸口處。
他打量著自己抬起的雙臂,能看見類似肌肉的紋理活動。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頭,沒有毛發的觸感,只是在眼眶的位置摸到了琉璃似的外殼,約莫是切開的咸蛋形狀。
臉部摸起來的手感并非是嶄新皮套的光滑感,也不是破舊皮套褶皺的粗糙質感。更像是沒有皮膚的阻隔,手指直接觸摸凹凸不平而又富有彈性的緊密肌肉,以及堅硬如鐵且光滑圓潤的骨骼。
“這就是我進化后的身體嗎?和想象的有些不一樣。”
靈燁舉目四看:“我是來對付怪獸的,派爾尼爾在哪?”
放眼望去是一片荒涼的赤紅色大地,沒有丘陵湖泊等地貌環境存在的跡象。天空上沒有太陽,只有一團團漂浮不定的絲巾狀遷延綿長的斑斕云霧。除了自己呼吸時帶動的氣流,沒有一絲風的運動軌跡。
靈燁覺得自己猶如獨自一人身處遭到核彈轟炸后的寂靜荒野,鳥叫蟲鳴等象征生命的聲音消失不見,到處是死氣沉沉的景象。
驀地,靈燁心底萌發出人類最古老而又最強烈的情感——對未知的恐懼。
【靈燁,聽得見嗎?我在用心靈感應和你對話。】
【泰羅?現在是什么情況?為什么我的身體是這個樣子?】
泰羅的聲音浮現在腦海中,如吃了定心丸,靈燁的心安穩下來。
【你現在的狀態處于剛接受光之力的不完全進化,所以沒有展露你作為奧特曼的真正樣子。包裹你的藍色光霧是沒能吸收的銀河火花釋放出來的能量,氣態的光能量并不穩定,很容易消耗掉。】泰羅回憶著兒時在學校里學到的知識,人很溫柔但教書略有些死板的班主任芙洛貝拉是這么說的:“等離子火花塔中的蒂法雷特光纖帶給我們的身體無窮的能力。讓我們能在宇宙空間中也生活下去,還能飛天,使用心靈感應能力。只不過在沒有蒂法雷特光纖的地方,也就是光之國以外的地方活動就必須在身體安裝彩色計時器。”①
【計時器能將體內的能量更好的儲存,避免散于體表的浪費,同時提醒我們能量剩余的多少。靈燁,你要萬分小心能量的流失,你身處在兩個宇宙的界限間隔中,得不到太陽能的補充。和派爾尼爾作戰務必速戰速決!】
靈燁也察覺到了體內能量的飛速流逝,好比一個連接口巨大的沙漏,沙粒嘩啦啦地往下掉,無法阻止。
【泰羅,我找不到派爾尼爾,它在哪兒?】
泰羅稍微一愣,隨即回想起靈燁還是個第一次上戰場的新手,連忙指示道:【集中注意力,將能量匯聚雙目。派爾尼爾作為先鋒怪獸掌握著和環境融為一體隱藏自己的能力,用奧特之眼看破它。】
按照泰羅的吩咐,靈燁看到了隱匿于自己側前方,正舉起爪子撲面而來的怪獸,身體下意識動起來,一記正蹬腿踢了出去。腳掌傳來粗糙且堅硬的觸感,猶如踢著石塊,反作用力讓靈燁不由得后退幾步。怪獸也被這一擊改變了方向,在地上打個滾后立起身來。
出于謹慎,派爾尼爾在見到光影的瞬間就開啟了皮膚的偽裝色,大紅燈籠般的眼睛觀察到靈燁是個連自己的偽裝都看不穿的菜鳥時,膽子又大了起來,果斷放輕了腳步,意欲從側面偷襲。
眼見自己被察覺,派爾尼爾索性撤去偽裝。
靈燁得以窺探怪獸的全貌:類似于甲龍,四肢著地,高度和自己的小腹持平,皮膚猶如粗糙的褐色風化巖壁。粗壯的前后肢穩穩支撐著身體,爪子刨著地面維持進攻姿態。背部有高高的甲殼凸起,上面遍布著空洞,洞里一閃一閃發著暗紅色的光芒。粗壯的尾巴從尾端向尾尖呈現灰白漸變色,尾巴的末端膨隆呈圓柱狀,數根長短粗細不一的骨刺從里面長出,尾巴揮舞起來如一根狼牙棒。
泰羅沒有繼續開口指揮,任由靈燁和派爾尼爾僵持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