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方樂這么說,祁遠山很是高興。
“小樂,要不你給小媛講一講?”
祁遠山笑著對方樂道:“正好也讓小媛給你摸個脈。”
“也好!”
方樂點了點頭,祁遠山起身,方樂在祁遠山坐著的凳子上坐下,伸出胳膊,把手腕放在了桌子上的脈枕上。
“其實這坐的有點低了。”
方樂一邊伸出胳膊,一邊道:“新人學習診脈,最好還是坐高一點,坐的舒服一點,保證自己呼吸平穩,心態平和。”
“剛才祁爺爺說的,診法常以平旦,其實說的就是診脈的最佳時間,就時間而言,清晨診脈是最為合適的,因為在清晨,沒有進食和活動的時候,機體內外的環境是比較安定的,氣血經脈受到外在的干擾也是最少的,因而脈象也能比較準確的反應機體臟腑經脈氣血的盛衰以及運行狀況。”
“還有就是體位,診脈的時候,患者正坐和或者仰臥的姿勢是最佳的,前臂自然向前平展,和心臟處于同一水平,掌心向上,醫生自己也最好保持正坐,舒服的坐姿......”
“清代名醫王漢皋在《王氏醫存》里面就有講述:‘患者側臥,則下之臂被壓,而脈不能行,若覆其手,則腕扭而脈行不利;若低其手,則血下注而脈滯;若舉其手,則氣上竄而脈弛;若身覆,則氣壓而脈困;身若動,則氣擾而脈忙。故病輕者,宜正坐,直腕、仰掌;病重者,宜正臥、直腕、仰掌,乃可診脈’。”
邊上祁遠山聽的是連連頷首。
方樂說的是最為基礎的一些東西,可這些基礎的東西卻都是經過不少人系統整理出來,是作為教材來用的,說法更為全面,更為系統。
隨著全國一些系統化的中醫院校的成立,杏林界也逐漸出現了一個新的流派,被傳統中醫人稱之為學院派,傳統中醫人大都是瞧不上學院派的水平,可不可否認的是,學院派的基礎和理論知識都很扎實。
祁遠山算是傳統中醫,一身本事大都來源于自學,看的大都是以前的一些中醫典籍,因而方樂這種比較系統的說法在祁遠山聽來就更為明了和簡潔。
“診脈的時候要注意調整呼吸,一呼一吸,謂之一息,診脈的時候醫生自己首先要保持呼吸自然均勻,清心凝神,以自己的呼吸來計算患者脈搏的至數。”
“《診家去要》中有說:‘凡診脈之道,先須調平自己氣息,男左女右,先以中指定得關位,卻齊下前后二指,初輕按以消息之,次中按消息之,再重按消息之,然后自寸關至尺,逐部尋,.一呼一吸之間,要以脈行四至為率,閏以太息,脈五至.為平脈也,其有太過不及.則為病脈。”
方樂繼續給趙媛說著。
“方樂哥哥,這么復雜嗎?”
趙媛聽的眉頭微皺:“我看祁爺爺給患者診脈的時候,什么時間都可以,也沒那么多講究。”
“凡事要循序而漸進,不會走,就想跑,這樣怎么能學會東西?”
方樂還沒說話,邊上的祁遠山就沉聲呵斥:“中醫不僅僅講究勤學,同樣講究天賦,學醫之初,切忌心浮氣躁,特別是診脈,不得其法,不得其領,有可能一輩子都無法入門。”
“只有先得要領,熟練掌握,才能在實際的臨床中靈活多變,盡可能的排除干擾,最大限度的獲取患者的真實脈象。”
“祁爺爺說的不錯。”
方樂笑著點頭,中醫的門檻是相當高的,望、聞、問、切,四診合參,每一種診斷手法都是講究天賦的,就診脈而言,有的人真的是一輩子都無法入門,望診也是一樣,不得其法,不得其領,同樣難以入門。
要求是要求,實際是實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