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這句話就如同一道驚雷,直接嚇得李信徹底傻在了那里。
陛下這句話的信息量有些大啊!
子侄?
他與陛下一起長大,每一個子侄全都認識。
除了宮里的那些,哪里還有什么子侄!
若是真有,那也只能是……
陛下不惜將如此恩典,送給別人!
恐怕那人定然是陛下的至親血肉之人!
李信眼中充滿了震驚,因為他想到了一個極為恐怖的結果。
他看向嬴政,深深吸了一口氣,一臉鄭重道:
“陛下放心,臣明白了!”
……
與此同時,皇宮外。
拿著下人們送來的消息,扶蘇與淳于越面面相覷。
“先生,這下可如何是好!父皇一定知道了紙張的事情!”
“完了,完了,這下全完了啊!”
扶蘇惶恐不安地在原地走來走去,心中滿是悔恨。
難怪那日父皇特意將他叫過來,又再一次問了紙張的事情!
難怪那日父皇考校他水災的事情!
此前種種疑惑,眼下全部有了答案!
父皇已經知道了整件事情的由來!
“哎,早知道就不接這個燙手山芋了,李延田害慘我了!”扶蘇氣得直跺腳,一臉絕望地坐在座位上。
嬴政的性格他是知道的,平生最痛恨被人欺騙。
有了這樣一個污點,扶蘇覺得自己離那個位置越來越遠了。
“公子勿要驚慌!凡遇大事,必先靜氣!”
淳于越皺著眉頭,不滿道。
“先生教訓的是,是學生慌了神,只是經此一事,想必父皇對我極為失望,以后再想要有所作為,怕是難了。”扶蘇苦笑道。
“這也未必!”
“嗯?此話怎講?”
扶蘇連忙給淳于越倒了杯茶,攙扶他坐了下來。
“陛下既然無意點破此事,那就說明他心中對公子還是愛護的,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去拿到那紙張的配方,正所謂,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成。”
“只要有了紙張的配方,或許李延田就還有機會。”
“公子今日保下了李延田,明日前來投奔您的人,怕是要踏破門檻了,這便是化壞事為好事,化腐朽為神奇之法!”淳于越笑著說道。
“對!對!對!
先生果然厲害!”
聞言,扶蘇一臉興奮。
“我聽李延田說那人不過一小小商人,晾他也不敢和本公子耍花樣!”
情緒穩定后,扶蘇又恢復了昔日自信滿滿的模樣。
淳于越點了點頭,意有所指道:
“不過光是做到這一步還不夠,想要增加公子在陛下心中的分量,需要再多些籌碼才行!”
“先生的意思是指此次賑災之事?”扶蘇問道。
“不錯,只要此次山東士族能將周邊糧食全部買下來,那時,便是朝廷有求于咱們的局面,到時候還怕陛下不回心轉意么?”
聽到這里,扶蘇精神一陣,連忙起身朝淳于越行了一禮道:
“先生大才!扶蘇得先生猶如穆公得百里,齊桓得管仲!
一切就有勞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