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馬車也因這次意外出現側翻,車上的兩箱銀子不出意外的滾到地上,銀錠飛舞間,更多的是黑色石塊。
躲在暗處吹散王八盒子槍口火藥的鄭潮和鐵錘對視一眼,嘴角發出早有預料的殘忍之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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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拉車的馬被一種不知名暗器打穿了大腿?箱中石頭滾落一地?”孫縣令臉色一黑,眼神游移不定。
王師爺神色更差:“那些人曾用這種暗器打傷少公子的兩個保鏢,十分厲害,是我疏忽了……”
孫縣令一把拉住王師爺的脖子:“竟有此事,為什么一直沒聽你向我匯報?我只有這么一個兒子,要是他有什么三長兩短,我第一個砍了你的腦袋。”
王師爺心里那叫一個委屈,我當時提出的可是兩個意見,是您非要試試那些綁匪斤兩做的決定,怎么怪到我頭上了?
當然,他也只能在心里想想,說出來是萬萬不敢的。
“老爺,不好,又有信送過來了。”
孫縣令伸手接過,這次除了一封信,還有一個黑色木盒。
他打開信件,上面依舊是歪七扭八的字,這些字不僅很丑,還無比幼稚,但在孫縣令的眼中,卻透漏出無與倫比的兇狠和殘忍:
您很不實在啊,但本人依舊寬宏大量,小小禮物送上,不成敬意。
看著一邊的盒子,孫縣令掙扎半天,才緩緩打開,接著臉色瞬間便白了,因為盒中盛放的,是一根手指。
順便附帶一張紙條:喜歡嗎?放心,這樣的禮物你還可以欣賞九次。還有,您剛才炫富的行為非常帥,我想再看一次,謝謝!
“啊!!!欺人太甚!”孫縣令胸口憤怒的火焰仿佛能把天燒紅,直到過去好長時間,才慢慢恢復平靜。
看著在一邊俯首聽命的王師爺,孫縣令無力的揮揮手:“愣著干什么,再去套兩輛馬車,把銀子直接攤上面,讓他們看個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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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看著如同曬糧食般鋪滿銀錠的馬車,鄭潮對鐵錘道:“這人啊,就是欠收拾,早這樣不什么事都沒了。”
鐵錘盯著鄭潮,他越來越看不透眼前這家伙了,對方在土囚村村民面前,是一個有著神奇醫術、心地善良的青年,可對付孫縣令,花樣之多,手段之狠,令人頭皮發麻。
“別發愣了,開始下一步計劃吧。”鄭潮站起身,今天的時間安排可是很緊張的。
鐵錘忽然失笑,不管鄭潮是什么樣的人,自己和他永遠都是朋友,不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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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客棧內,一個素雅女性和一個中年男子靜靜而立。
若鄭潮在,不難認出女子正是剛被他救過的楊溪,而中年男子則是他的仇人,楊管家!
楊溪看著裝滿銀子的馬車,笑著問:“楊叔,若你是那位大惡人,會怎么做?”
楊管家皺起眉頭,三天前他陪小姐來乾海縣散心,只一個疏忽,這位小姑奶奶就走散了,急的他差點殺人。
后來他從附近百姓口中知道,小姐先是被孫衙內騷擾,隨即跟救她的神秘男子離開了。他讓阿大跟在衙役搜索隊的后面打探消息,自己守住兩人落腳的客棧等待。
楊溪一夜未歸,他也一夜未睡,如果不是第二天一早小姐出現在客棧門口,他都要帶人到縣衙和姓孫的理論了。
知道小姐完好無損,他忙提議回土囚村,小姐卻執意不肯,說要等在這看一出好戲。
楊管家的擔憂越來越濃,自家小姐和這些惡人的關系,很不簡單啊!
“小姐,這位大惡人雖救過你,可看他縱橫捭闔的手段,說惡貫滿盈也不為過,咱們楊家詩書傳家,和他們不是一路人,還是離的遠一點為好。”
“你錯了,他不是‘惡貫滿盈’,而是‘窮山惡水出刁民’……”鬼使神差的,楊溪說出這么一句。
她自知失言,語氣一轉道:“楊叔錯了,那孫衙內不也是官宦之家嗎?和大惡人相比,還不是差得遠?他一定是個有故事的人,不像某些仗著會幾首歪詩,就胡亂諷刺的刁民……刁民……”
她忽然住口不說,漂亮的眸子像是想起什么,忽然亮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