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行?老夫還等著抱外孫呢!”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爹爹自幼便如此教導溪兒,難道竟要先反悔嗎?”
“罷了罷了,你們小女兒的事,老夫管不了,也不想管。”
看著楊真怒氣沖沖的離開,勝利的楊溪臉色卻沒有絲毫笑意。
她怔怔看著門口鄭潮離開的方向,心中喃喃:鄭公子,落鳳坡那天的事,你就當一個弱女子在生命受到威脅,情緒激動下的胡言亂語,全部忘了吧!
大門口,鐵錘見鄭潮出來,連忙問:“鹽號的事怎么樣了?”
鄭潮看他一眼:“現在你去把鹽號的鎖砸了,重新開張。”
“啥?”鐵錘不敢置信的看著鄭潮。
鄭潮哈哈大笑三聲:“再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前乾海縣縣令的案子現在歸素衣衛審理,孫縣令因職務之便貪污所得的地產商鋪,也由乾海縣素衣衛黑衣使大大,就是區區本人,全權負責接收拍賣。你明白我意思沒?”
鐵錘點點頭:“我又不傻,怎可能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不過你看起來好像一點都不開心。”
鄭潮走在前面,不說話。
鐵錘道:“是不是沒見到楊家小姐?”
鄭潮看著鐵錘:“你在打聽我的八卦?告訴你,別瞎猜,我只是想請她回去繼續教書。”
“鄭潮,大家都是兄弟,就不用藏著掖著了吧?那天夕陽西下,落鳳坡上光芒萬丈,就算瞎子也能看見……”
“滾犢子,再貧嘴信不信我把你鹽場的干股全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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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衣衛衛所!
鄭潮死死盯著黑風:“黑兄,你遞到還有多少話瞞著我?”
黑風眼睛無比迷茫:“什么?”
鄭潮怒道:“當然是素衣衛的職責范圍,現在全部說給我聽,告訴你,少一條你給我在門口站一天!”
黑風一臉為難的站在那發呆,他琢磨半晌,還是道:“大人,真沒有了。”
鄭潮:“……”
他只好問:“有關前乾海縣縣令孫榮廷案,是不是該我們素衣衛審理?”
黑風點點頭:“當然了,他是朝廷命官,只有咱們才有審理權。”
“剛才我問你,你為什么不說?”
黑風無辜道:“這本就是咱們的分內之事,我說什么?”
鄭潮終于明白了,這貨不是故意隱瞞,而是對如何陳述職責范圍壓根就不知道,最可怕的,是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不知道。
哎,真不知這貨是怎么混進素衣衛這種精英隊伍的。
他想了想:“你這就沒有什么職責范圍規定之類的條例或手冊?”
黑風想了想,忽然一拍頭,一溜煙跑到屋內,不一會搬出一個箱子。
箱子足足半人高,上面沾滿灰塵,他憨憨笑道:“大人,全在這里了。”
鄭潮捏著鼻子打開,只見里面堆滿書籍,他隨意拿出一本,看到封面寫著“素衣衛守則”五個大字。
隨便翻了幾頁,里面闡述了有關素衣衛的宗旨和職責的劃分,其中辨析之明,要求之嚴,簡直到了令人發指的程度。
但奇怪的是,此書表面干凈整潔,好像從未被人翻閱過。
他問黑風:“這書看日期是五年前印制的,你一直就沒看?”
黑風撓頭:“里面的規定太細了,卑職就算看,估計也記不住,還不如不看。”
這個理由……
說完,他又建議道:“大人天資聰穎,相信只要拿去默讀幾天,定能記憶并靈活運用,到時咱們乾海縣素衣衛衛所,必會在您的指導下發揚光大。”
鄭潮一把把書扔進箱子,瞪著眼睛道:“你都不看,憑什么讓老子看?老子最恨的就是通讀并背誦全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