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廣州府反了?”海青平徹底呆住,隨即大叫:“快,隨我一起去土囚村見鄭潮!”
說著翻身上馬,動作之快,猶若閃電。
周宇呆呆看著消失在遠處的海青平,他曾猜測對方身份不凡,卻萬萬想不到,這位和自己相處了一天一夜的老者,竟是大名鼎鼎的海青天!
難怪那位魯老爺半句廢話也沒有就把自己媳婦放了。
想著,他連忙跪到地上,也不管對方已經看不見,對著其消失的方向重重磕了幾個響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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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海青平再次看到鄭潮時,對方正帶著圍裙,在一個燒紅鐵板上忙碌,李文則在一旁流著口水等待。
“海大人來了?我正在做鐵板魷魚,很好吃的,一會請你嘗嘗。”雖然很不喜歡這老貨,他還是友善的打了個招呼,沒辦法,官大一級壓死人,他可不想對方在耳邊一直嘮叨個不停!
果然,海青平見他一副廚師打扮,吊兒郎當的樣子,氣的把來意都忘了:“鄭大人,如今我大華東南各省遍地餓殍,你身為朝廷命官,不為天下百姓考慮,卻只想著滿足口腹之欲,成何體統!”
“海大人這話是何意?乾海縣的災民到了土囚村,我可沒虧待他們,不信你可以打聽打聽,要有一個餓肚子的,我……我把燒好的魷魚全送給你。”
海青平:“……”
“本官知道你已把乾海縣災民進行妥善安置,可這次受災的又不止乾海縣一處,整個東南的百姓都處在水深火熱中,即便乾海縣百姓吃飽穿暖,其他地方呢?”
米錘一席話的確把海青平說住了,可后來他越想越不對,鄭潮用極少量大米雇傭災民種菜,又將其以五兩銀子一車的天價賣給其他人,就是在發戰爭財,偏偏說的冠冕堂皇。
所以他必須對鄭潮這種為富不仁的行為進行強烈的譴責!
鄭潮怪異的看著海青平:“海大人,你這是想給我升官了?”
“升官?就你這樣整日里尸位素餐,還是一輩子呆在乾海縣吧!”
“那就是不升了。”鄭潮沒有因海青平的話而有絲毫生氣,“海大人,話可不能亂說,什么叫尸位素餐?我是乾海縣黑衣使,只能管乾海縣的一畝三分地,要把整個東南的災民都攬在自己身上,那不是憂國憂民,而是撈過界。這可是殺頭的大忌!”
說著,他又補充:“不如這樣,你把蘇州巡撫的位置給我,我保證整個蘇州府衣食無憂,你讓我當上東南總督,我可以讓所有東南百姓都樂呵呵的,怎么樣?”
“你……”
“是不是不行啊?知道你沒那么大的權利,那就別操這么多心。來,和我一起吃魷魚,吃飽喝好不想家……呃,不憂愁!”
“哎!”海青平忽然重重嘆了口氣,神色復雜的坐到鄭潮對面。
鄭潮一愣,奇怪的看著對方,海青平的舉動大大超出他的預料,因為按照常理,對方應該拂袖而去,或繼續找自己的茬才對。
“愣著干什么,把最大的一塊給老夫拿過來。”
摸不清老家伙的意思,鄭潮只得照做,一邊的李文卻不干了:“喂,這塊肉我可等了很長時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