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青平:“……”
魷魚烤好,海青平不再說話,加起來就是一頓猛吃,他這兩天清湯淡水,確實餓的有些狠,鄭潮和李文見狀,也毫不示弱的開搶,直到食材消耗的差不多,才算作罷。
海青平忽然嘆了口氣:“以前老夫對你有些偏見,這兩天我在附近轉了一圈,發現你做的還不錯,算我走眼了。”
見海青平竟一改常態,鄭潮也不好再冷嘲熱諷:“海大人言重了,其實我還是很關心民計民生的,說嘔心瀝血也不為過。古人云,‘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就是對我的真實寫照。”
“咳咳咳咳……”海青平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包括在這烤東西吃?”
“海大人,這你就不懂了吧,你說說我吃的是什么?”
“你不是說此物叫魷魚嗎?”
“那你以前吃過沒有?”
“這……第一次吃。”
“你可知這種魚出自哪?大海,土囚村東南的海灣全是這玩意。”
海青平心中一動:“你是說……”
“沒錯,我問過很多百姓,沒人認為此物能吃,我就在想,這玩意是活的,總比青菜豆腐強,就親自嘗試一番,味道還不錯吧?
我已抽調部分災民,讓他們造些船進行大批量捕捉,吃不完的就曬成魷魚干,用水泡發直接就能食用。”
“不知此物你準備賣多貴呢?”海青平一語道破鄭潮的真正目的。
鄭潮無奈道:“海大人,你不要看我賺點銀子就陰陽怪氣,難不成把魷魚免費送給那些災民就對了?
你覺得我用三斤大米讓那些災民干一天的活是搜刮民脂民膏,可若直接把米送給他們,乾海縣的十里青菜從何而來?捕撈來的魷魚若免費發放,你覺得有人愿意干嗎?他們只需要躺在那等著領魚即可!”
鄭潮覺得海青平讀書有些讀傻了,若對方依舊不停挑刺,他就為其普及一下勞動和經濟學之間的關系。
海青平擺擺手,鄭潮的話他當然理解,只是里面牽扯到一個度的問題,而這一點卻不是一時半會說得清的:“和你說這么多廢話,差點把正事忘了。素衣衛傳信使剛報來消息,廣州府那邊的災民在青蓮會的組織下,造反了!”
說著,眼睛緊緊盯著鄭潮。
在他第一時間知道這個消息時,那叫一個心憂如焚,災民造反可是危及大華根基的大事,最恐怖的,是這股風潮會如烈火一般在所有災區蔓延,所過之處都是人間地獄。
不過很快,他發現自己完全沒必要著急,乾海縣和其他地域不同,災民的日子雖不如從前,卻也吃喝不愁,有些人甚至已經小有身家。
大部分人造反只是為了填飽肚子,讓一群天天白米飯、小青菜,還有魷魚肉吃著,日子過得美滋滋的家伙亂起來,絕對比登天還難。
但他依舊想看看鄭潮的反應,大多數人知道有人造反后,往往會驚慌失措,膽顫心情,想必這家伙也應該十分狼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