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就是這樣!
一定是這樣!
他不斷的在心里安慰自己。
一個年輕力壯正當年的少壯軍官,一個武裝偵察連的連長,一個當年1師教導大隊叱咤風云的訓練尖子,只不過就是膝蓋腫了,怎么可能是癌癥?
自己這八年軍旅生涯中,見過了多少因為訓練受傷的人,光是膝蓋受傷就不下十個,最嚴重就是半月板軟骨磨損之類,就沒聽過誰得骨癌的,這不是扯淡嗎!?
肯定是地方的醫院亂說!
倆人不在說話,在惴惴不安又自我安慰之中,大家終于回到了偵察營里。
回到了營區,莊嚴這才想起要給林清影打電話。
昨天考核,今天又去了骨科醫院,倒是把這事給忘了。
電話撥了過去,很快接通了。
林清影接到莊嚴的電話挺高興的,埋怨他不該去了部隊實習這幾天居然一個電話都沒打過來。
莊嚴連忙道歉,說都是因為太忙,差點給忘了。
林清影幽怨地說:“為什么你們當兵的人老是顧不了自己身邊的人啊?保家衛國沒錯,可是小家不也是家嗎?”
這話讓莊嚴有些無言以對。
畢竟要說什么為大家舍棄小家也是個擋箭牌,但畢竟對于已經是自己未婚妻的林清影來說,這么說顯得有些矯情。
于是便沒說,只好一個勁道歉、討饒。
臨了,林清影說,自己將倆人私自訂婚的事情告訴了哥哥林建軍。
莊嚴忙問:“你哥什么反應?”
林清影在電話那頭得意地咯咯笑,說:“他能怎樣?我是他唯一的妹妹,如果逼我,我大不了就不搭理他,他能怎樣?”
莊嚴知道林建軍很寵愛自己這個妹妹,如珠如寶一樣。
于是又問:“老太太和阿姨怎么說?”
林清影說:“老太太還是老樣子,你跟她說什么她一轉眼就給忘了,不過告訴她的時候,她挺高興的,一個勁夸你,說你不錯。我媽這邊嘛……”
莊嚴趕忙問:“你媽怎么說?”
“她別的沒意見,就說如果你能在京城軍區服役,那就毫無意見了,可是在G市,就遠了點。”林清影說:“要不,要不要我去問問那些叔叔伯伯,幫你調動一下?”
莊嚴慌忙說:“不要,如果走這種后門,我在你哥面前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
“你就是要強。”林清影嘆了口氣,說:“其實我哥那人沒什么,只要我幸福,他就高興了,何況你院校那邊也是要分配的,難道去了京城軍區就不是保家衛國了?這也不是什么走后門,你這種人才,哪的部隊都想要。”
莊嚴聽了就呵呵笑,說你也太替我臉上貼金了,我這種人在解放軍里那是一抓一大把。
林清影說:“不,在我眼里,你就是獨一無二的。”
這話聽的莊嚴心里一陣感動。
他本想和林清影商量自己留在4師的想法可不可行,征求下林清影的意見。
可是這會兒林清影這么一說,反倒不好開口。
本來拒絕林清影為自己牽橋搭線去京城軍區就已經有些絕情了,這會兒就連G市都不去,要留在臨海這邊。
他開不了這口。
一直到倆人掛斷電話,莊嚴還是沒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現在,他的腦子里有些亂。
選擇的天平在心中左搖右擺。
一會兒是小家,一會兒是大家,一會兒是兒女情長,一會兒是男兒志在四方。
這天,莊嚴一整天都有些心神不寧。
和林清影之間的事還是小事,畢竟他很清楚清影的性子,只要自己的想法合理,這個姑娘是無論如何都會支持的。
反倒最令自己擔心的是林洪貴的病情。
現在等同坐在賭桌上翻開最后一張決定勝負的牌,要么贏,要么輸。
不過這不是賭錢,這是在賭命。
時間很快來到了星期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