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紬起身踱步,面上根本看不出慌亂。“我有甲士五百,還怕他不成!”
啟老壓下心中的驚疑,道:“王子稍安,我等自是不必懼怕。不過……”他沒有說完就閉上了眼睛。
丁儒弱弱的聲音傳來:“若是圍獵四五十只狼,兩百人肯定是不夠的。”
等丁儒說完,啟老沖商紬點了點頭,示意認可。
“怎么,照面還沒有打一個,我們便退走不成?”聲音傳來,確實最先前缺席的蘇晨開口了。
丁昌剛從銘輝已死的消息中回過神來,他雖然早看出朔陽和藍晴不在,可畢竟涉及到了商紬,也不敢妄猜。聽到旁邊蘇晨的聲音,道:“哦,那蘇公子意下如何?”
“自是不能損了我大商的聲威。”蘇晨說完,手中的折扇一開,輕輕扇了起來。扇子上寥寥幾筆,竟然畫得一副好山水。如他本人一樣,話少了些,但和一眾人吃喝玩樂樣樣不落。啟老見這扇子的第一眼,便說他的才氣,都藏在留白里了。
張遷:“殿下!穩妥起見,差人去調兵吧!”
丁儒和蘇晨聽完,都點頭認同。
丁昌:“莫不是先前所說的賊寇?未免小題大做了吧。”
啟老搖搖頭,道:“一般的流匪,哪會有這樣的手筆?就沖著圍獵群狼這一說,必是訓練有素的軍士無疑。”
商紬:“那會是何方人馬?”
“此處荒蕪綿延兩千余里,行軍駐軍皆不易。各城在此間俱無巡防,莫非這隊人馬是循著狼群印記、穿行沙漠而來?”啟老實在猜不出這是哪一路人馬,但想到多年前朔陽和那只小狼可穿行大漠而來,就再也忍不住臆想:這隊人馬用同樣的辦法跨越了荒漠。
丁昌:“此言差矣,這茫茫大漠,比之天塹更甚,怎會如此被人給過了……”
蘇晨站起,示意丁昌噤聲。“殿下。當務之急,是探明敵方來意,有多少人馬。而調援兵之事,更是需呈報請郡守在先,宜早不宜遲。若能建功,便不枉此行了!”他的眼神熱切,盯著商紬。
薛子敬也露出肯定的神色。
商紬:“好,本王子就與諸位在此干他一場。”
幾人都面露喜色,站列在商紬兩側。啟老也開始在商紬耳邊低語,似是出謀劃策。
沒過多久,商紬上前一步,朗聲道:“薛子敬,你負責督建、巡視營防,并將我等住處遷至軍中。”
薛子敬:“得令!”
“蘇晨,請援之事就交給你了。你火速持我的信物前去調兵!”商紬說著,便把自己隨身的玉佩交給了蘇晨。
蘇晨接過:“我這就出發!”
“張遷,我將一應糧草事務交給你,可敢應承下來?”
張遷上前一步:“領命!”
“丁昌、丁儒,這先鋒的位置,本王子就交給你兄弟倆了!”
丁昌:“這……在下并非將府出身……”沒等丁昌說完,丁儒鞠躬受命,應道:“得令!”丁昌一聽這話,氣不打一處來,對丁儒輕聲怒道:“你送死別拉上我……”
聲音入耳,商紬并沒有生氣,笑道:“我知道你和大哥走得近,不過你可要明白,這是軍令!”他的聲音突然變得很陰邪。
丁昌沉默一會兒,服了軟,“在下聽命就是了!”
“好!”商紬走到他身邊,“這個建功的機會,我們自然要均沾才好。”他走到丁儒身前,眼神示意他做的不錯。“你們也不必多慮,營防一應事務做好,子敬會來接替你們的。”
啟老在一旁微微皺眉,因為本來他就是推薦薛子敬做先鋒的,這一通安排,竟然只是為了戲耍和他自己不一黨的丁昌。
不過,倒是他也沒有想到,丁儒竟然在這個時候沒有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