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收拾好行裝,和張角一同走出洛陽城的城門,騎上準備好的馬匹趕往槐里。
雖然我可以使用法術瞬間到達,但為了避免被人看到而產生誤會,因此我才決定策馬前行。
經過了幾天幾夜的路程,我和張角二人來到了槐里縣境內。
踏入槐里一帶沒幾分鐘,我便看到張角指著前方不遠處的一座民居,他說道,“義父,前方有一戶人家。我們要不要前去拜訪下?”
“自然可以。”我點點頭,和他一同來到那座民居前。雖然從紫涵口中得知了大致的情況,但實際上都很片面,到達槐里,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進一步了解情況,從而能更快地醫治患病的百姓。所以張角提出的要求,我并沒有反對。若民居中有病患,我也可以醫治他們。
張角下馬走到門口,發現門上掛著鎖。他失望地走回來,“義父,這里沒人。”
我微笑地搖了搖頭,“沒事,繼續前進吧。”
剛到此處就能有這么好的運氣?以我來看,這根本不可能。既然如此,在去縣城的路上等待天羅地網的信使吧。
正當我們兩人準備離開時,我聽到不遠處有一個男子的聲音,“請問,你們這是要找人嗎?”
我回頭看去,一名身著普通衣裝,背著簡易行裝的壯年男子正朝我們趕來。當他停下看著我們的時候,滿臉震驚,“你,你,你,你們是,你們是洛陽城‘圣英堂’的先生!”
下一刻,他激動地抓著我的手,雙膝跪地,滿眼淚水地說道,“謝謝先生你們,若不是你們,我們一家老小估計就沒那福分繼續活在這世上了……”
“沒事,這是作為醫者的本分。”我面帶微笑將他扶起,說道。張角則在一旁安撫著他。
沒過多久,這名壯年男子的情緒穩定下來了。取而代之的是喜悅,他拉著我和張角,說道,“恩人們,請一定留下來吃個飯再走!”
“這……”我有些為難。而且我們也只是詢問下情況就走,畢竟這里還有不少傷患還需要等待醫者們前去醫治。
“這是作為我們百姓能報答的了,我也不想欠這個人情。求求你們,留下來吃個飯再走!”他又一次要向我們跪下。
面對百姓的邀請,我不得不點頭同意,“好吧,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得知我們留下的那一秒,眼前這位壯年男子的臉上洋溢著笑容。他打開并取下門鎖,推開房門邀請我們進去。
我和張角一同將馬拴在一旁的樹上,返回民居門口在他的盛情邀請下踏進了房門,他搬出凳子示意我們坐下。我們順勢而坐,環顧了他的家。
這個屋子的布局和之前我所去過的地方的百姓的屋子相差無幾,裝飾也相對較為簡陋。在這個局勢動蕩、天子昏庸無道的天下,百姓的生活真的有些困苦。
在我感慨之際,我看向了遠處沒有門及簾子阻隔的臥房,發現臥床上的被褥整齊地放在一側,細觀被褥,發現它上面并沒有任何補丁,看起來,這被褥似乎是沒買多久的。
在我們坐下休息沒多久,看到從門外進來了一個女子和幾個小孩。起初她們對家中突然多出來的兩人感到奇怪,不過在她們看到是我們的時候,女子便吩咐孩子們到臥房里休息,她則轉身去往廚房幫助男子。
張角有些坐不住了,他起身前去廚房,誰知一分鐘不到便垂頭喪氣地回到原位。
半個時辰不到,桌上放滿了較為豐盛的菜肴,很快大家落座并動起碗筷,而女人和小孩則在廚房內的小桌吃飯。我順手夾了塊肉放入口中,待咽下后向中年人說道,“這菜肴如此美味。”
“先生過獎了,我們能吃得上肉,還多虧了新任的槐里侯大人。”中年人微笑回應,“他剛上任時,其實眾多百姓都對他很是忌憚,因為前幾任槐里侯都對百姓不管不顧,只顧安逸享樂。當地的一些商賈為了能牟取暴利,在每名剛上任的官大人到來之際贈予一些錢物,這次也不例外。然而這次他們遭到了閉門羹,竇武大人嚴詞拒絕了他們,并下令嚴查槐里侯府內的倉庫和人員。不僅僅如此,他還將這些收繳的財物和朝廷賞賜于他的物品全部買了糧食,并分發給百姓和貧民,自己僅留下足夠他家人生活的糧食。”
他停頓了會兒,繼續說道,“對了對了,這幾天瘟疫肆虐的時候,他立即令他府中的所有人出動,臨時搭起收容病患的地方。同時打聽槐里境內的醫者并召集他們到病患的收容處集中治愈患病的百姓。”
“主家,請問收容處位于何處?”我放下筷子問道。
“先生,不必如此,收容處在槐里城東側。”中年男子回答道,之后又繼續說起竇武上任以來的事跡。
在聊天中,我能看出這個中年男子對竇武上任以來的生活非常滿意。能得到百姓如此的評價,竇武也是遵循了自己的承諾。然而通過這名中年男子,我得知了大部分疫病較重的百姓大多都在收容處,而且近幾天人數還在增加中。因此我在吃完這頓飯后決定立即趕至收容處。
我們幫著百姓收拾完碗筷,便向這家人道別,迅速出門上馬奔赴槐里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