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嚴寒,但也過得很快。院內的雪出現了化開地跡象,新的一年就這樣悄無聲息地到來了。
在這期間,竇武通過信件告知我他近期不再管理槐里一帶,因此借著天子的關系舉家搬遷到洛陽。
與此同時,張角也因竇武家搬至洛陽而回到了家中,也自然見到了新增加的家庭成員。
一開始張角覺得訝異,但很快也放下心來,反而還打趣我,說我男女老少都通吃。
當然了,這話出口的結果就是張角被安排到圣英堂坐堂七日。看著他一臉哀怨的樣子,大家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開春不久,我在天羅地網拿著手中的卷宗,為天下之事很是擔憂。
自漢桓帝劉志上任以來,宦官的勢力不斷地擴張。直到劉志徹底掌權后,宦官勢力已經可以和士族匹敵,因此宦官在劉志的同意下開始插手政事。在延熹九年,宦官集團為非作歹,在大赦前故意犯事。而士族和官員一方在大赦后按律處置了他們,引起了其余宦官的不滿。他們向劉志進言,其中還有不少添油加醋的地方。劉志從當上天子以來,對宦官的信任度居高不下,自然聽信了他們的話,重處了涉事官員。
以太傅陳蕃、司空劉茂得知此事后,急忙上書諫言,引來了劉志的不滿,從而不再理會官員的說辭。
因陳蕃和劉茂身居高位,宦官們不敢擅自動手。但這也不影響他們對士族和官員的痛恨,因此他們將怒火轉至其他清正的官員,這導致了很多官員遭受宦官的讒言而被迫害。
陳蕃再次上諫,卻遭到免職,士族一方勢力嚴重受損。
得知此事的竇武在家中暴怒,捏碎了手中的竹簡,“該死的宦官!”
他深知天子在被外戚控制的時候,唯獨宦官在其身邊助他,因此他對宦官的信任度也才會如此。
只是竇武萬萬沒想到,天子在掌控政權后卻只聽信宦官的讒言,而對其余官員置之不理。要不是他女兒成為了天子的皇后,他才能夠得到天子的信任。但是這么多的官員被押,要保住他們的概率很低。而且僅僅他的言辭,根本就沒辦法壓制住宦官集團的話權。
他在家中思忖踱步,一籌莫展,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同在洛陽的先生,懷念起當時他和先生的一切。
突然他反應過來,便安排下人準備馬車,前往洛陽城那家名聲在外的鐵匠鋪。
聽下人傳竇武的到訪,我便知道他來訪我的目的,在這黨錮之爭,官員牽連過多,時間太長會影響到整個天下的運作。目前以竇武的性情來看,對宦官一派甚是痛恨,但也知曉目前他所處的形勢很不容樂觀,因此才來拜訪我尋求幫助。
我吩咐下人把他帶到我書房內,先行前往書房等候他的到來。
一盞茶不到,竇武來到書房內,向我行禮,說道,“拜見先生。”
“坐吧。”我示意竇武坐下。
竇武坐在我不遠處,說道,“先生,游平貿然來訪,是想求教先生。游平剛回到洛陽,卻不想黨錮之爭已非常嚴重。游平自知宦官亂政,卻不想宦官勢力如此膽大,官員一方元氣大傷。再這樣下去,天下必定大亂。可游平勢單力薄,不知怎么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