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武上奏赦免官員一事過去當年六月,桓帝改國號元康,被囚禁的官員終于被釋放,雖被罷免官職的他們感到遺憾,但也慶幸自己保住了一條命。
陳蕃恢復了官職后,對竇武的傾囊相助以示感謝,在李膺、杜密準備離開洛陽的前一天,傳喚下人送帖至竇武家中,即算李杜二人的送行宴,也算竇武的感謝宴。
竇武接到帖子后,心中反倒有些沉重。他知道剛得知此事的他,那可真的是一籌莫展,若非他向先生求教,先生通過問他最初的目的,他怎能反應過來先生詢問他的意圖。意識到這一點的竇武才會在先生的提醒下寫下奏書。
因此他吩咐下人安排馬車,前往先生家中,希望先生能和他同去參宴。
“主人,竇先生求見。”正當我停下手中的鑄造錘,就聽到門外的叩門聲。
“把他帶到書房。”我對著門外說道,放下鑄造錘,換了身行裝,前去書房。
竇武來到書房后行禮說道,“先生,游平來訪,是有個請求。不知先生是否有空?”
我聽聞竇武詢問我有無空余,便知竇武的來意。竇武在那天拜訪我后幾天就為了表示感謝,邀請我和家人們一同做客。而此次邀請我,是那些被釋放的官員特地借此機會宴請他以示感謝,而他深知若非有我,他也不能創下如此功績,因此才如此詢問。
我思考了片刻,回絕道,“其實我已猜到你的來意,只不過這次的功勞之主仍舊是你。我若前去,豈不是讓大家以為是我為你出謀劃策,影響了大家對你的評價,這是其一。
你有所不知,因為你這次的舉措,已經徹底引起了士族和宦官的注意。不出意外,他們手下的探子已經盯上了你,你的行程或許已經暴露,我可以肯定,你的這次拜訪,很可能會影響到我這里,這是其二。
其三,我之前給過你提示,不可陷入太深,但我知道天子是不允許你離開的,所以我的身份不可讓所有人知曉,畢竟這是護佑你的最后一張底牌。因此這拋頭露面的事情我不能去做。”
竇武聽后,眼神滿含落寞,他拜謝一聲便離開了。
看著他離開的樣子,我心中不得不感到一絲痛惜,我不是不能跟著竇武前去,但是竇武啊,只有沒人知曉我和你的關系,在來年你兵敗自殺的時候,我才能放心地出現在你身后,保住你的性命。
自從我得知了竇武上書幫助被迫害的官員們的那刻,我便傳信給潛伏在竇武家中的暗影成員,并將針對清除記憶的失憶符交由他們,清除掉圍繞在竇武周邊的所有探子。因此他多次來拜訪我的蹤影在暗影的嚴密監視下并未暴露出來。
而另一邊,竇武回到家中,思考了許久,情緒也好了大半,他從心中感謝一直都為他著想的先生。他叫來下人,為他準備衣服,幫其更衣。之后登上準備好的馬車,前往太傅陳蕃家中。
陳蕃看到竇武的到來,甚是欣喜。他邀請竇武上座,竇武也不推辭,向陳蕃行禮后落座。宴席上,陳蕃、李膺和杜密三人一同起身,向竇武敬酒,以示感謝。竇武舉杯回敬,一飲而盡。
酒過三巡,陳蕃安排李膺、杜密和竇武三人去客房休息。在竇武回到客房后,自知這次的功勞真的不屬于他。待第二天準備離開前,竇武私下找到了和他關系素來很好的陳蕃,將一直想說出來的話告知了他。只不過,他并未將他成為先生弟子有關的所有事情說出來。
陳蕃聽后大驚,沒想到在這世間還有如此高深之人,他急切地問道,“游平,我一定要親自前去拜訪那位先生!”
竇武聽后立即制止了他,“仲舉你可千萬不能這么做。你不曾知道,那位先生的蹤跡你無可探尋到,聽百姓傳聞,他和他的夫人都是來自西域,相貌堂堂正正,為人謙和,但無人見過其真面目,且蹤跡難尋。游平雖然見過幾面,但大多很難見到他,多次皆是碰巧罷了。”
陳蕃聽后,當場震驚,“這……難道我真的連句感謝的話都說不了嗎?”
竇武根據對我平日的工作,說道,“這倒是不難,你是否知道城內的南北鐵匠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