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偏偏就去招惹了。
在教坊司天香園,為了調節氣氛,擴大戰果,他表演的力度稍顯夸張了一點,所以立刻就引起了江楠的懷疑。
當時俞智要說不害怕,那絕對是假的。
要不是因為三皇子,打死他也不會招攬這個活兒。
當時三皇子派人找到他,還一度十分欣喜。
因為經過一番盤算了之后,他覺得這事雖然有點風險,但這卻是一件手到擒來的事情。
畢竟琴棋書畫詩詞歌賦,這些都是文人玩的玩意兒,江楠這個京都第一紈绔能會?
只要讓江楠下不來臺,讓樓香寒厭惡他,這事就算是辦成了。
大不了事后給江楠負荊請罪,這事就算了。
以江楠的身份和他的誠懇態度,江楠也不至于對他下狠手。
但他卻是因此而獲得了三皇子的友誼。
這無論是對于他日后的仕途,還是對于如今他父親的仕途來說,都將會非常有利。
俞家的背景比較薄弱,俞若初的官職相對較低,若是能和皇室搞好關系,無疑會對整個俞家都有好處。
從代價和收獲來說,這筆帳怎么算怎么劃算。
但沒想到,這事辦砸了!
而且砸的很徹底!
不但沒讓江楠丟面子,還讓江楠春風得意,既收獲了美人,同時還名聲大噪。
此刻,三皇子朱天熹坐在椅子上,臉色平靜。
但朱天熹越平靜,俞智越忐忑緊張。
“彈奏一曲頗有意境的不知名的曲子,還作出了一首堪稱絕世佳作的詩……”
朱天熹雙眸微瞇,手指輕輕敲打著桌子,心中震驚。
但臉上卻是沒有表露分毫。
他看向俞智,神色平靜,語氣淡淡的說道:“也就是說,你任務失敗了。”
俞智連忙躬身抱拳道:“呃……殿下,在下也不知道江楠在琴藝上竟然有這么高超的技藝,更不知道他在詩詞歌賦上也有著難以令人置信的造詣。”
“我沒問你這個,我只知道你失敗了,對不對?”朱天熹平靜的說道。
“……是。”俞智心中有些苦澀,說道。
“既然失敗了,那你跑我這兒干什么?難不成還想要邀功請賞?”
朱天熹凝視著他,目光冰冷的說道。
這個該死的東西,事情辦砸了,竟然還跑到他這里!
這不明白這告訴別人這事是他指使的嗎?
就算不是,也會很容易讓人聯想到他的頭上。
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簡直廢物!
“殿下,我在家害怕啊。”俞智連忙說道,“您想啊,萬一他帶人跑到我家,將我抓走,我到時候是說實話還是說謊?
說實話,我不敢,也不能。
但說假話,我也不敢,我怕住進斬妖司地牢啊。”
朱天熹剛要說江楠只是個垃圾的地牢刑者,他能有權抓你?
但忽然想起,父皇那邊似乎已經對江楠松口,讓他離開地牢晉升為緝妖使,已經算是斬妖司的正式在編人物了。
也就是說,江楠還真有可能利用手中職權去俞府抓捕俞智。
當然,也未必就是抓捕,只要傳喚即可。
一旦以斬妖司的名義傳喚,俞智還真不好不去。
到時候這個軟骨頭說不得真能將他供出來。
雖然他不怕,但面子上總是不太好。
三皇子看向俞智的眼神里閃過一絲厭惡。
早知道就不派人找這個廢物了。
三皇子目光冰冷的說道:“那你的意思是要住我這兒?”
俞智連忙賠笑諂媚的說道:“殿下,我就住幾天,等他找不到我,風頭一過我就回去,還望殿下成全。”
說著,向三皇子深深的躬身抱拳行禮。
三皇子剛要拒絕,但忽然想到,真要將這個廢物放回去,恐怕還真會出事。
一旦被人發現,保不齊落下一些把柄。
而且對他后續的計劃也極為不利……
算了,既然這廢物愿意住在這里,那就先留下吧。
倒也省的他怕這個廢物壞了他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