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吏抬起頭,睜眼詳察,看她抽噎可憐,抬袖抹淚,哭眼紅腫,停下筆不說話。
卿曉擦去淚水,微露笑意,伸手塞給他一枚馬蹄金,施禮說道:“人有禍災不幸,路有走窄難行,吏長官人發發善心,行個方便吧。”
一斤的黃金沉甸墜手,官吏大為震驚,站起身說:“你先別走,容我回稟一聲。”
只過了一時半刻,官吏急匆匆跑來,草草記下通關文錄,也不查驗,領著一眾人過潼關東去。
眾人車馬行路到黑夜,進了面會郡,住進了龍虎鏢居分會所。大家忙碌收拾行李,卸物清掃房屋,安頓好名元與卿曉,一夜無事。
清晨一大早,有人打樁操練,喊聲震耳。白茯苓沿著墻邊,繞過練武場,推門進了名元屋,轉到里屋,看見卿曉坐在椅子上縫補衣服。自己剛要坐她身旁,卿曉拉她來到客廳,關上正門,小聲說道:“你著急忙慌的,有什么事?”
白茯苓膽怯不好意思說,卿曉拉她入座,又問:“有什么事,你說呀。”
“今晚上,東武林來人取印送藥,就在鏢局大擺宴請,神醫老祖讓我隨從,我不敢去。”
“哎呀,我當是什么要命的事,這有什么可怕,老祖是想讓你見見世面,這是好事。”
“好姐姐,你陪我一起去吧。”
卿曉往里屋看了一眼,低語說道:“我去了,他怎么辦?”
“姐姐放心,我服侍名元哥吃飯喝藥。”
卿曉無奈地點點頭,送她出去又關上了房門。
沒到入夜,大伙開始忙碌,掃地擺桌,抬酒燒飯,卿曉夾坐在別理雙兄之間,三人談論江湖異事,前世今生,一陣歡聲笑語。
“東武林地左護法來了!”一人高聲來報,屋內亂哄哄全出去迎接。只有卿曉失神不動,一人坐在堂中。
又過了半個時辰,白茯苓從旁門跑進來,高興的說:“姐姐快走吧,名元哥睡下了。”
卿曉嗯了一聲,笑著起身,白茯苓拉她手一起走,卿曉哎呦了一聲,把手縮了回來。白茯苓急切地問道:“怎么了?”
“沒什么,我不會針線,今天失手扎了幾下。”
“姐姐不早說,我會呀,誰的衣服?明天我幫你縫。”
“不用了,咱們快走吧。”
兩人說話間來到宴席,坐在最邊角,卿曉讓她坐到神醫身邊,她還是不敢,緊靠著卿曉坐,卿曉傻笑搖頭,只能作罷。
武林中人吃酒談天,快意爽達,豪情大笑,無所避諱。兩人坐直了身子,伸脖看向首席,東武林地的左護法,年紀輕輕長相俊美,氣宇軒昂。
東傾人士穿著風雅,談吐優雅,行動處總是仙氣飄飄,兩人見了又是喜歡,又是敬佩。
酒過三巡,飯走五味,東西武林交談私語,卿曉聽不清所言何事,靜坐無趣暗自發悶,抬杯喝了酒,獨自倒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