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茯苓拉她衣角,小聲說道:“姐姐,我聽別理爺爺說,他們的哥哥西圣武林年事已高,現在又染病在身,這次就是為了送印和求藥。這玉有那么重要嗎?”
“當然了!玉印可以號令武林地,若是落入惡人之手,西武林豈不亂了套。”
“這么重要的事,他們東邊,為什么只來了一個人?不怕回去路上,被人搶嗎?”
卿曉笑而不答,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松手剛放下酒杯,白茯苓端起酒壺,給她斟滿。黏著她說:“你快說嘛,西武林來了這么多人,他們東邊太瞧不起人了。”
“傻姑娘,東傾武林高手如云,隨便來一個,也是天下無雙的豪杰,更何況左護法位尊德高,他來接印最合適不過,難不成,你還想讓東圣武林親自來嗎!”
白茯苓羞臉癡笑,頻頻點頭,雙手端起酒杯,托給卿曉,恭敬地說:“姐姐救我性命,我還從未感謝,今天姐姐一定要喝了我這杯酒。”
卿曉聽她說的真誠,接過來一飲而盡。好言勸她不必再傷心難過,今日高朋滿座,不宜傷感,放輕松只管開開心心。
白茯苓搶過酒杯,斟滿遞給她,笑著說:“姐姐說得是,只不過我們貧苦百姓,臉朝黃土背朝天。老天爺開恩,只求風調雨順,讓我們餓不死就行,從不敢問江湖的事,姐姐你見多識廣,可別笑話我呀。”
“不會不會,你有什么不懂得,盡管問我。”卿曉笑著說完,端著酒杯,輕揉一下額頭,腦中蒙蒙。
白茯苓點頭傻笑,抬眼看四周,眾人歡聲笑語,一片祥和。她從未經歷過江湖酒宴,一時興奮異常,拿起酒杯,仰脖喝盡,高興大喊:“哎呀,這酒真甜真香,比我家的渾酒好喝多了!”
卿曉輕推一下,讓她小點聲。白茯苓湊近身子,與她碰杯,自己先喝光,看著卿曉興致勃勃地說:“姐姐你快喝呀!”說完推她酒杯,送到口中,卿曉只得喝盡。
兩人放下杯子,白茯苓一邊倒酒一邊問道:“姐姐你別笑話我,我還真有一個大問題,想不明白。”
“什么大問題?”
白茯苓不急著問,拿起自己的酒喝了,又遞給卿曉一杯讓她喝,卿曉已經有些暈,只敢喝一小口。白茯苓正在興頭,看她想放下杯子,站起身雙手托她嘴邊,抬杯底灌了下去。卿曉只得咽下,氣喘不勻,捂嘴輕咳兩聲,臉上泛起紅暈。
白茯苓哈哈大笑,一屁股坐椅子上,一臉認真的問道:“天下的武林至圣,為什么有東西兩個?”
卿曉歪在椅子上,含含糊糊地說:“哦,你問的是東西武林地呀,難怪你不知,平常人也少有知曉。很久以前,不對,應該多少年來著?哎呀,我暈了,想不起來,反正以前確實只有一個,但是江湖人為了爭天下第一的名兒,不斷的爭斗廝殺,而且朝政立在中原,怕他們鬧事,嗯……總之,分了東西也好互相牽制。”
“哦,這樣最好,什么江湖武林,從不管我們百姓死活,他們不過是另一個朝廷罷了。”卿曉聽不懂她言語,頭沉腦脹坐在椅子上,也不駁話。
白茯苓從未喝過黃酒,嘗出了甘甜,一杯接一杯地喝,她自小鋤地干活,身體壯實,喝了酒如沒事一般。看見卿曉發愣,端起杯塞給她,卿曉眼前漸漸模糊,看人重影,接過杯子左右手抖,酒往外灑。
“妹妹我不能喝了,我要回去。”
“我送你回去吧”白茯苓說完,站起身要扶她。
“不用,我能走回屋,神醫老祖年事已高,你千萬照顧好他。”說完站起身,強裝清醒直步走。
轉過院門,一陣頭暈目眩,昏昏沉沉,微風一吹,更是天旋地轉。邁了幾步東倒西歪,慌忙抱住門柱,揉眼看路,走一步又歪靠門窗,扶著墻越走越迷糊。
只住了一日,她對院落毫無印象,憑借記憶走最熟悉的路,顛顛倒倒摸到屋外,推開門,進了名元屋。
屋內漆黑一片,她也無力點燈,歪歪斜斜撞到臥室,碰到床就坐下,蹬腳退了鞋,解開束帶,脫了外衣裙,側身倒在床上。只感覺地動山搖,往內一翻身,摟著名元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