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讓兩人再多言,卿曉拉起安靈說:“妹妹你住哪間房,咱們快去你屋。”安靈只是一指,卿曉抬她快步走,一路腳不離地上了樓。
進屋關嚴,遲遲不見卿曉解衣,安靈看她滿目愁容,眼轉擔憂,說一句:“姐姐這里只有咱倆,你脫衣讓我瞧瞧吧。”
“不用看了,我沒事,坐一會就走。”
“姐姐你是信不過我的醫術嗎?”
卿曉擺手連說不是不是,聽小姑娘氣言:“既如此,先讓我把把脈吧。”
萬般無奈伸臂遞去,安靈剛搭上手,起身驚叫一聲哎呀。跨步走去,扒開上衣,露出胸間絲絲血青。
“姐姐你……”
不等話開,卿曉捂住她嘴,搖頭小聲說:“小點聲,別讓人聽見,這件事你誰也不能說!”
安靈慢慢點頭,等她松了手,湊近耳小聲說:“姐姐別怕,在旁人那里你必死無疑,我有辦法幫你起死回生。”
卿曉唉一聲長嘆,出一口長氣,弱弱回復:“不用了,你告訴我還有多少時日。”
“不到最后一刻絕不能輕言放棄!這件事名元哥知道嗎?”
卿曉搖頭繼續問:“我還有多少時間?”
“你不跟我走,少則七日,多則半月。”安靈聲若游絲,看她垂眼滴淚,扶她坐下,笑臉安慰,“姐姐你和名元哥一起跟我回家吧,不只是你的病,他的腿瘸我也能醫。”
卿曉聽言有了興致,張口還未問,安靈笑聲答:“他本不是天生腿瘸,只不過是腿折沒有休養好。我家有續骨四寶,先要斷骨重接,再食赤光丸,服用青明散,貼上黑磊膏,最后一粒金落丹,加上名元哥浩然正氣,恢復如初不在話下。只不過傷筋動骨一百天,臥床不能動。”
“好妹妹多謝你的美意,我回去跟他商量一下,我的病你千萬不能告訴任何人。”
安靈點頭答應,不忘好言規勸,卿曉再不作答,轉身出屋。送到大門外,看著兩人互摟攙扶,歪歪瘸瘸走遠,安靈淚濕點點。
回到屋中,安靈輾轉難眠。兄妹倆原本跟著藥行伙計,進京采買藥材,只因初次離家,貪玩到處游住。今遇之事,讓她心神不寧,醫者仁心不能見死不救,穿衣敲門,叫醒哥哥,進屋勸說隨船行。
再說回船兩人,樓船偌大,人員稀少,卿曉一人害怕,名元攙她去往三層。進到屋中,兩人坐下歇息,名元再次詢問傷情,卿曉只當幻聽不做聲。
熒熒火燭昏昏滿屋,兩人深情眼望,握手不離,名元移座貼近,再不諱言說起撫掌療傷的事。卿曉往后傾,臉上撲撲紅,心中羞羞想:“今宵換昨夜,我一切隨你,如今你若在我挫脈運氣,只會讓我死的更快。”
名元不依不饒,卿曉慌目亂說:“傻瘸子你先別急!我……我有事告訴你,小姑娘說能治你的瘸腿,你要不要跟她回家試一試。”
“治好了瘸腿,你以后叫我什么?”
張口結舌語不出,胸張跑鹿心在笑,低頭不敢看,手濕情語敲:“在你心里,我只算是你的妹妹嗎?”
“當然了!就算比你早生一天,你永遠都是妹妹,當哥哥的保護你理所應當。”
轉頭陰雨下,收手寒風霜,再望一眼深情,再問一聲盼語:“如果我在東傾,你是先去庭南接你師妹,還是去東傾接我?”
名元楞了半晌,想不明白卿曉為什么問這個問題,慢悠悠剛說個我字,卿曉擺手打住他言,輕聲怨怨:“你不用說了,我已經知道了。”
再聽他說姍姍我去接你,卿曉淚眼打轉,情灰意涼。站起身心痛滴血,撐不住頭暈眼花。名元起身扶住,反被她狠心推開,捂著胸歪斜進屋,關了門躺床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