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知蹲下身想要奪,玉靈芝已經碾的粉碎,抬頭說了句我沒撒謊。婦人一眼瞧見發根帶紅,袖口捏出粉包,搓破吹塵撲面。
緊急危難時刻,安知燃起黑水氣往后翻滾,站起身頭暈腦脹,視線逐漸重影,全身氣息慢慢變弱失了黑色。
婦人見他吸了毒粉,依然能站立不倒,心中驚嘆:“好小子有點能耐,換作平常人,早就閉眼躺直了。”
又等了一會,看他搖晃著身子,婦人靠近身摘去他頭巾,一頭紅發散落披肩,張口驚叫:“我說怎么這么眼熟,原來是阮毒婦的兒子!”
恍惚中聽到自己身份暴露,安知求饒道:“希莞納姨,我是來救人的,你還是放我走吧,不然……”
不等說完,又取出一包粉撒了過去,歪嘴冷嘲一聲哼,張口大聲說:“怎么可能放你走!我恨不得生吞了你們娘倆!阿宓朵你去叫人來,把他抬到埋蠱冷窖,明天我再審問他。”
此時的姆赤阿宓朵,也猜出了他是誰,兩眼發愣看著安知慢慢倒地,呆站著想了許多事,沒聽到母親吩咐。姆赤希莞納扭頭又喊一次,退步推了她一把,阿宓朵猛然清醒,跑去叫來毒坊人,四五個小姑娘抬他入院。
到了晚上戌時,夜幕無光鬼野蕭條,鴉鳴獸吟四周回蕩,衰草林風嘩嘩作響。毒坊人熄燈安睡,阿宓朵獨自一人出門,尋路去往后院,悄悄來到冷窖,不敢點燈黑天摸地,摸到鎖掏出鑰匙靜靜打開。
窖門吱扭有聲,窖低寒風襲身,阿宓朵打了個寒顫,裹了裹衣衫,慢慢關門悄步走下去。
點了土墻火把,借著微微火光來到安知身旁,懷中取出紅瓷葫蘆小藥瓶,取下瓶塞,一手扶起安知,一手湊近鼻息。
阿宓朵雙手抱膝,遠遠的看著他。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安知緩緩睜開了眼,坐起身揉眼迷糊,聽身后一聲甜音:“你是阮琴婉的孩子嗎?”
安知驚嚇聳肩,坐著轉過身,看到阿宓朵坐在墻角,手里攥著紅藥瓶,一切瞬間明了,站起身邁步說道:“妹妹我……”
“你別過來!坐在那別動。”阿宓朵指著他大喊一聲,瞪大雙眼看他回到原處坐下,點頭不再出聲。紅火閃爍爍,照的兩人分外臉熱,阿宓朵眼轉溫柔,不經意嘴角含笑,小聲詢問,“你敢冒險來這里求藥,真的是救你的心上人嗎?”
嵇安知哈哈大笑,阿宓朵手指沾嘴,噓聲令他小聲。安知繃嘴同意,湊近一些小聲講了其中事由。
從相見開始,到如今冷窖,故事本不長,換做名元簡述,無非是三言兩語表達清楚。安知他聰明機靈,更懂女孩子心思,看到阿宓朵愛聽什么,著重豐富描繪,癡情多變,看她害怕什么,故意添油加醋,緊張懸疑。
阿宓朵聽到入神,時而開心捂嘴笑,時而擔憂擰眉愁,兩人越講越開懷,越說越靠近。雙肩相抵之時,故事剛好講完,安知故作鬼臉,拍手嘆息道:“壞了壞了!我今天不能帶藥回去,那邊肯定要死人。”
聽了這話,阿宓朵左右為難,一張俏臉似初荷未開,白里透紅,兩雙美目似黃梨開春,似泣似訴,眉毛甜糖化不開,沙點美痣惹人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