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倆刺殺了大漢奸王嘯虎……”
“啊!啥?殺了漢奸王嘯虎?”楊士遷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楊叔叔,這有什么驚訝的?真的。”馬瑩俠肯定地說道,隨后她將自己預先編好的故事講給楊士遷聽,“夜已隔我們逛街逛到前門,遇見了王嘯虎和他的一個保鏢正從大柵欄出來,我感到驚訝,他來北平干什么?我們仨在后面跟著他,一直跟到金魚胡同……”
楊士遷瞇縫著眼,仔細聽著,“金魚胡同在哪兒?他去哪兒干嘛?”他打斷馬瑩俠的話,插問道。
“別著急,聽我慢慢說。”馬瑩俠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金魚胡同在東單那兒,后來我們弄清楚了,王嘯虎的閨女住在那兒,恰巧他閨女住處旁有一家客店,我們就住了客店,繼續監視,我怕你擔心著急,就讓滿菊先回來告訴你一聲。后來我們等到半夜,出了客店,撥開他閨女家的院門和屋門,刺殺了王嘯虎。”她只字不提張健,她不提,馬燕和滿菊誰敢說。
楊士遷豈能相信,“你認識王嘯虎嗎?與他見過面嗎?”
“咋得沒見過?當年鬼子沒來時,我和爹爹到定州城里清真寺去禮拜,在街上經常遇見他,他個大惡霸,大漢奸,定州人哪個不知、哪個不曉?他就是剝了皮,我也認得出,楊叔叔,不照你是滄州人,當然不認識了。”馬瑩俠說得入情入理、順理成章,她邊說邊將兩把大肚匣子從腰間拔出來,放到楊士遷面前的桌子上,“這是繳獲的,一把是王嘯虎的,另一把是他保鏢的,這還有假?”
楊士遷狐疑地看看槍,再看看馬瑩俠,然后再看看馬燕。馬燕沉得住氣,面不改色道:“這是真的,誰敢跟軍師說瞎話。”
楊士遷心里暗思量:也沒準,事有湊巧。這刺死王嘯虎可是件震動全定州的大事,馬瑩俠豈能跟我說瞎話、開玩笑?看來,此事是真,可事情嚴重,敵人一定會進行調查,這兒可不能待了,趕快走人,得盡快離開北平,事不宜遲。
想到此,他霍地站起來,“如果小姐說得是真,敵人肯定會追查,我們得趕快返回沙河,此地不可久留!”
在行走的馬車上,馬燕低聲問馬瑩俠:“小姐,這事,你咋不說和老婆張一起干得呢?”
馬瑩俠嘆了口氣,“這事不能提咱們和老婆張聯手干的,若提,我擔心會招來閑話,會有人胡懷疑、亂猜測,讓咱們咋解釋?”她頓了一下,叮囑道:“哎,馬燕、滿菊聽著,咱們回到八方村,千萬注意,不管誰問,就說這事是咱們單獨干的,別說走了嘴!”
馬燕和滿菊完全理解馬瑩俠的心,二人會意地點點頭。
在川琦指揮部里。
曹順炎進屋來報:“太君,不好了!”
川琦忽地從椅子上站起來,驚問:“什么事?”
“王嘯虎在北京遇刺身亡!”
“啊!”川琦大叫一聲,他既震驚又恐慌,“現在,他在哪里?”
“他的女兒王艷嬌身披重孝,扶著王嘯虎的靈柩已回到定州,現在已到了西門。”
“快快地去迎接。”
川琦帶人親自出馬迎接,在西門大街上遇上了出殯的隊伍。
朝天椒哭跪在川琦面前,“我爹爹呀,我男人哪,死得好慘哪!嗚咦咦呀!請太君為我做主啊,查出殺手啊,嗚咦咦呀!我一定要報仇雪恨哪!……”
川琦安慰道:“請王女士節哀,你的仇恨就是我們皇軍的仇恨,我一定查出殺手,為王嘯虎君報仇!”
曹順炎上前攙扶起朝天椒,翻譯道:“川琪太君說了,不要太難過,皇軍給你做主,一定找出殺手,為你爹、為你丈夫報仇。”
川琦為了收買人心,讓漢奸們為日本人賣命,“我要按照中國的風俗為王嘯虎君舉辦隆重的葬禮,并下令全體便衣隊披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