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士遷道:“此次鏟鋤王嘯虎,實屬湊巧,出人意外,我都沒想到啊!”
馬瑩俠道:“爹爹,楊叔叔說得對,若不是孩兒眼尖,看得清、認得準,就讓那惡賊從眼皮底下溜掉了。”
馬占海高興道:“此賊命該如此,這是真主的安排,天意呀!哈哈……”
楊士遷手挑大拇指,“此乃,小姐建奇功一次,值得讓大家慶賀呀!”
馬占海喜不自勝,下令道:“軍師說得對,自今日起,全體將士,殺牛宰羊,慶賀三天!”
幾天來,八方村沉浸在歡慶之中。
幾名村民在道邊的一家酒店外喝酒吃肉,見遠處走來一人,此人骨瘦如柴,長得尖嘴猴腮,倒八字眉下長著一雙賊眼,滴溜亂轉。一名村民眼尖,認出來人,打招呼:“哎!任嘎古,今天咋沒精神哪?咋了?”
“沒啥,沒啥,今天身體不舒服,嘻嘻……”任嘎古嬉笑著向幾個人點頭。
大胡子路過酒店,指著走遠的任嘎古,上前問幾個喝酒的,“這個人說話咋不是咱們當地的口音哪?”
一名村民道:“他呀,不是咱們當地人。”
“哪的人?”
“嗨!說起來話長了,他呀,是滄州人,十年前,他與父親流落至此,聽說他原本是個有錢的人家,他父親不務正業,是個敗家子,吃喝嫖賭抽大煙,敗光了家產,氣死了老婆。爺倆無處安身,他只得跟著父親到處流浪,流浪到了八方村,他父親患了重病,死在村外的破廟里,村里人見他可憐,便幫他掩埋了父親。”
大胡子問:“他咋有這么個外號。”
另一人接茬道,“他呀,少時念過幾年私塾,認識幾個字,為了混碗飯,村里人讓他到村外一家油坊管賬,開始幾年,還算老實,等手里有了幾個錢,便忍耐不住了、便跟他父親一樣,就去賭,賭輸了,沒有錢還想賭,就去偷,偷不成,就去坑蒙拐騙。因此,村里人給他起了這個外號,叫嘎古,你知道,嘎古就是品質太差。”
大胡子道:“這些日子,俺看他與俺們隊長戴盛奎混得很熱乎,俺們隊長經常到他家去喝酒。”
“你們回民不是不興喝酒嗎?”
“偷著喝唄,戴隊長是俺們馬軍長的女婿,誰敢說?誰敢管?”
任嘎古光棍一條,住在兩間破土房里。
任嘎古聽說王嘯虎被殺,心里又驚又怕,他躺在炕上,回憶起與王嘯虎最后一次見面的情景:
任嘎古被川琦換到指揮部里。
王嘯虎道:“任嘎古,知道太君把你叫到這里干什么嗎?”
任嘎古點頭哈腰,“我不知,我進城參加便衣隊,就是為了效忠皇軍,太君讓我干啥我就干啥。”
川琦挑起大拇指,“很好,大大的好,王嘯虎君,你的來安排。”
王嘯虎道:“太君為了掌握回民軍的情況,派你回八方村搜集情報。”
“我,我搜集情報,咋送來?”
“我給你指定了聯系人和聯絡方式,你回到八方村后,你就……”王嘯虎低聲安排道。
任嘎古想到此,從炕上跳下來,焦急地在屋里轉磨磨。他心里又想:今天我與聯絡人去聯系,接到川琦的密令,讓我刺死馬占海為王嘯虎報仇,哎呀!這不是要我的命嗎?我那敢去刺殺呀,這可咋辦哪?
急得他正苦無良策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