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于家一住就是六天,云翼這才見到于強。
他發現,于強的修為只有煉精第五層,離五層巔峰相去甚遠。
于強回來后,一行人來到一處荒山,柳茗芳已經選好一塊墓地,把于待年的骨灰葬入土中。
云翼注意到,這幾天柳茗芳好像又衰老不少,看著于待年的墓碑,她的眼淚再也抑制不住,嘩嘩的流了下來。
再看看于強,從頭到尾,眼神中少有悲傷,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也不知道上前勸慰娘親。
于家內室,于強正拉著柳茗芳的手說個不停。
柳茗芳猶豫道:“不行,你云叔說了,要我督促你修行,靈石和丹藥只能按月給你。”
于強不屑道:“他憑什么管我?要不是因為他,父親怎會慘死南荒?他是心中有愧,才會拿出這么多好東西,依我看,這人是個大財主,必須想辦法多要些好處!”
聽聞此言,柳茗芳生氣道:“你怎么能這樣去想?人家不辭辛勞來看望我們,送還你父親的骨灰,你應該感恩戴德,怎能無故責怪人家?”
“你爹生平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你成功化氣,你看看你,這幾年都干了些啥?為娘辛辛苦苦種靈桑、養靈蠶、織靈布供你修行,你爹為了你把性命都丟了,你可倒好,天天和那些狐朋狗友鬼混……”
最終,柳茗芳經不住糾纏,一下給了于強三個月的靈石與丹藥,他這才歡歡喜喜的離開。
云翼一直隱藏在窗外,看到這一幕,不禁連連搖頭。
于強拿到好處,根本沒有回房修煉,而是趁著夜色,悄悄離開百花谷,往曠盧坊市的方向而去,云翼則跟在后面。
再次來到曠盧坊市,看著眼前熟悉的景象,云翼感覺這些年的經歷都有些不真實。
四年多前,他為躲避秦家,逃進曠盧坊市,在這里呆了近一年,這是他有生以來最窘迫、最惶惶不安的一段時光。
“怡芳樓?這小子原來是專程跑來喝花酒!”
云翼跟在于強身后,來到一座裝飾華美的建筑前。
他熟悉曠盧坊市的每一條街道,自然知曉怡芳樓是怎樣的所在,這里專門供修士們吃喝玩。
走進怡芳樓,一位女修便迎了上來,此女看上去三十不到的年紀,有煉精四層修為,濃妝艷抹,眼帶桃花,頗有幾分姿色。
女修款款一禮道:“見過前輩,小女子名叫春紅,敢問前輩可有地方讓小女子效勞的?”
云翼一揮手,把十枚靈石擺在桌子上,“沒什么大事,就想打聽一個人,你如實回答即可,若令我滿意,這些靈石自然是你的。”
聽聞此言,春紅欣喜非常,她很少見到如此大方的客人,而且僅僅是打聽消息,連忙道:“不知前輩要打聽何人?”
云翼問道:“你可認識于強?”
女修笑了笑道:“自然認識,他是這里的常客,正與夏蓮打得火熱,在她身上花了不少靈石。他今天剛來,沒有直接去找夏蓮,而是進了二樓的賭坊,看樣子是手頭又闊綽了。”
云翼又問道:“他一直如此嗎?”
春紅想了想道:“也不是,當年于待年在坊市任職,對他管教甚嚴,他是有賊心也沒賊膽,三四年前前,于待年突然離開,他沒了管束,開始流連于花街柳巷,交了不少酒肉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