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翼一聽,不由臉色一沉,不顧春紅的一再挽留,徑直走出怡芳樓。
回到百花谷,云翼找到柳茗芳,讓她好好督促于強,盡量杜絕他與那些狐朋狗友的來往。
他心中清楚,柳茗芳教不好于強,況且于強又不是小孩子,柳茗芳根本管不住他。
他本不想多管閑事,但想到于待年臨終前的無限掛念,又不得不多費這點口舌。
與柳茗芳一番長談后,云翼又來到于待年的墓地,想與這位老友做最后的道別。
只見一位二十五六歲的青年正趴在于待年的墓碑前聲淚俱下,名叫萍兒的小姑娘則站在一旁。
云翼上前問道:“你可是于堅?”
青年男子抬起頭,抹了抹眼淚道:“正是,敢問前輩是?”
云翼這才看清于堅的相貌,正如于待年所言,與云翼有四五分相似,尤其是身形,遠遠望去很難分清。
云翼回道:“我姓云,是你父親的生前摯友,正是我送他魂歸故里的!”
于堅連忙謝道:“原來是云前輩,前輩的大恩大德,晚輩將銘記于心,沒齒不忘!”
云翼擺了擺手道:“不必如此,這是我分內之事,聽說你在章州謀生,中間相隔千余里,你是怎么趕回來的?”
于堅解釋道:“我接到家母的傳信,便星夜兼程,中途幾乎沒有休息,可惜沒能趕上父親的葬禮。”
見于堅滿身風塵,云翼欣慰道:“難得你一片孝心,你父親泉下有知,一定會感到欣慰,你回去見見你母親吧,三天后,我在這里等你。”
于堅點頭應允,又在墓前叩下三個響頭,這才帶著萍兒轉身離開。
三天后,在于待年墓前,二人再次相見,云翼朗聲道:“讓你久等了,你可知道,我為什么約你見面?”
于堅答道:“晚輩不知,請前輩賜教,前輩若能用到晚輩,晚輩愿意鞍前馬后,效犬馬之勞!”
云翼搖頭道:“我且問你,你獨自在章州闖蕩多年,是為了什么?”
于堅答道:“晚輩沒有靈根,不能像爹娘、二弟一樣追求仙道,但又不想一輩子碌碌無為,想在凡塵中有所建樹。”
云翼問道:“凡俗中所謂的建樹又是什么?”
于堅答道:“處江湖之遠練就絕世本領,在廟堂之高建立不世之功。”
云翼笑道:“我給你一個機會,既能練就絕世本領,又能建立不世之功,你可愿意遠離故土跟我走?”
于堅直接跪倒在地,喜極而泣道:“晚輩愿意,望前輩成全。”
云翼點了點頭,今天他遲遲沒有現身,是在暗中觀察于堅,這小子一站就是兩個時辰,沒有絲毫的不耐之色,心性沉穩,是可造之材。
他一把抓住跪在地上的于堅,很快消失在山林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