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過了一開始訊息帶來的震驚后,穆里從看似冷靜的“木訥”,逐漸呈現出中風的臨床癥狀。
實在是這一個一個的消息,砸得人有些措不及防,就像是你的腦袋還留在原地,身子卻已經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等意識過來后,腦袋開始找身子,身子則到處找腦袋。
阿爾弗雷德開口道:“少爺正在走的,是秩序的道路,上一個從這條路上走過去的,是秩序之神。"
穆里和文圖拉聽到這話,身體都開始了顫抖,對于信仰秩序的他們而言,這些話,是最大的禁忌。
阿爾弗雷德則舉起雙臂,用一種能給人帶來極大煽動和亢奮的聲音高呼道:
“這是你們的機遇,這樣的機遇,哪怕以一個紀元的時間長度來衡量,都是非常的稀少。
請你們繼續努力,請你們更加虔誠,請你們為偉大存在繼續奉獻出所有忠誠。
我相信,
在無數歲月后供后人膜拜的壁畫上,也將有屬于你們的位置。
所以,奮斗吧,為了更顯眼的壁畫位置!”
穆里和文圖拉走出了演藝廳,一步一步向古堡走去。
阿爾弗雷德站在演藝廳的臺階上,普洱從他身側邁出,笑道:“好像,也沒什么太過劇烈的反應,尤其是你最后一段的煽情,情緒有點失控了,顯得有那么點浮夸。”
“我承認我有些情緒代入了,但就是情不自禁,但我不認為我做得不好,我可以證明給你看。”
“怎么證明?“
“10、9、8”
“在干嘛?”普洱疑惑道。“3、2、1!"”
“噗通!”“噗通!”
穆里和文圖拉一起摔倒在了地上,因腿軟。
族長書房內,卡倫正站在窗戶邊,看著夜幕下的風景,今晚的月色很朦朧,月暈很濃厚。
他并不擔心阿爾弗雷德帶人參觀演藝廳的效果,畢竟在這方面,自己只需要對阿爾弗雷德踩剎車,卻從來不需要擔心阿!爾弗雷德本身的動力。
站了會兒后,卡倫坐回書桌,打開抽屜,拿出一個筆記本,這不是自己喪儀社書房內的筆記本,但他曾在這里用過。
總之,老安德森一直很細心維護著這座書房內自己留下的所有痕跡。
拿起一支鋼筆,卡倫在空白頁上寫道:
“當阿爾弗雷德征詢我的意見時,我猶豫了下,因為我曾告誠過他,大規模的傳教現在是不允許的,因為這可能會引起某些特定勢力的注意。
我不想讓自己變得像菲利亞斯先生那樣,制少,在我還沒擁有足夠強大的自保實力前,我更愿意將自己安置于秩序的陰影中繼續摸索和前進。
但我最終還是答應了阿爾弗雷德的名單人選。
雖然我承認,我的身份,每多一個人知道,就會多出一份危險,但這兩個人,我是能信任的,我也愿意擔上這一點風儉。
這其實并不符合我一貫的行事風格,我總是喜歡謹慎、謹慎再謹慎,因為我知道,不管是我的身體走的路還是靈魂走的路,都沒有絲毫犯錯的條件和資本。
所以,為什么會同意了呢?
我站在床邊思考了很久,不是在思考這個問題的答案,而是在思考要不要將這個答案寫下來。
因為這個答案有些不真實,也有些做作,寫下它,需要一點點勇氣,可能還會被人嘲笑。
雖然應該沒有外人能看到這段文字,但我很害怕以后的我再翻閱到這里時,會笑話過去的自己,也就是現在的我。”
卡倫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冰水,坐在那里沉默了許久,最終還是寫下了一個單詞:
“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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