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身體上有些疲憊,但精神上,很亢奮。”
“哦,是的,你剛剛完成了凈化,應該是這樣。”
一直跪伏在演藝廳外的阿爾弗雷德,似乎察覺到了前方的一些變化,但先前的壓迫與震懾氣息,讓他過了好久才鼓起勇氣重新抬起頭;
他看見了抱著普洱走出來的卡倫,以及跟在后頭走路肚皮都在搖晃的金毛。
“少爺……”
普洱對著阿爾弗雷德做了個“噓”的手勢。
阿爾弗雷德會意,沒有再問,而是重新撿起地上的雨傘,甩了甩后重新撐起,接卡倫走下了臺階。
而那邊,原本站在古堡屋檐下一直在行注目禮的老安德森等人,見到卡倫這時候就出來了,誤以為出了什么事,直接跑了過來。
老安德森顧不得打傘,也推開了想要幫他撐傘的孫子,拄著拐杖快速走了過來。
“卡倫少爺,這是……”
卡倫很平靜地回答道:“出了點意外。”
“意外……”老安德森嘴唇有些發顫,要知道,狄斯的孫子,是他現在最大的希望,他甚至愿意向始祖禱告讓狄斯的孫子快速成長起來以庇護艾倫家族。
一定程度上來說,對卡倫“修習”這件事上,老安德森可謂比狄斯這位親爺爺還要上心。
“嗯,意外得成功。”
“沒關系的,少爺,我們可以再準備一次,下次時……嗯?”老安德森后半句話,卡在了嗓子眼兒里。
“派人繼續封鎖好演藝廳,尤其是里面剩下的池水,想個辦法好好地搬運儲存下來。”
“是,好的,我明白了。”
卡倫繞開了老安德森,也繞開了艾倫家族等人,徑直向古堡走去。
走進去后,尤妮絲恰好從樓梯上走下來,看見又出現在家里的卡倫,有些意外道:“是延遲了?”
“是成功結束了。”
“是么,恭喜。”尤妮絲走向卡倫,“我現在正要去廚房幫忙準備晚上送進演藝廳的晚餐,雖然我廚藝沒有你好,但我希望可以為你做一點什么。”
尤妮絲先前在臥室里就送別了卡倫,所以并未和爺爺他們一起站在門口行注目禮。
卡倫當然不會說你就算送進去我也吃不到,因為三餐本來就是普洱給它準備的,而自己如果要凈化三天三夜的話,應該是一直處于“昏迷”狀態。
“只是太想品嘗你做的菜了,所以就忍不住想快點出來;畢竟,美食從廚房送到客廳的距離已經是一種犯罪,更別說還要經過雨中的長路。”
“呵呵。”
普洱主動跳到了金毛身上,金毛身子一顫,但還是站住了腳。
這兩位是累到了也嚇到了更撐到了,現在它們只想好好休息,不想再在這里觀賞生孩子前的無趣互動;
金毛搖搖晃晃地載著普洱上了樓梯,卡倫看了一眼阿爾弗雷德,阿爾弗雷德馬上跟著一起上去,順便在金毛上樓梯差點滑坡時,把貓和狗都接住了。
“少爺,我先上去了。”阿爾弗雷德喊了一聲,就抱著普洱與凱文上了樓,他有問題要問普洱呢。
卡倫見走廊那邊有一張椅子,就走過去坐了下來,坐下來后才發現,面前還有一張畫架,旁邊還有畫筆。
這幅畫已經完成了大部分,畫中古堡門口屋檐下,老安德森拄著拐杖站在最前面,面朝遠處的演藝廳;
只不過,老安德森的目光并不是盯著演藝廳在看,他的目光,有些茫然,也有些焦慮,深處,更是隱藏著清晰的不安。
老安德森身后,是坐在輪椅上的麥克以及其他家人。
中年家族成員,面容比較冷峻,年輕家族成員,神色則略微有些不耐,因為爺爺執意還要站在那里,他們也就不能先行走開,必須得陪同繼續站著。
卡倫發現,走廊處的這個視角,透過玻璃,正好可以看見正門口的屋檐下。
所以,畫師先前應該就是坐在這兒在畫。
“是父親畫的。”尤妮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