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辦公桌抽屜里還是得放一把手槍才方便,可惜這個要求不能直接對皮亞杰提,因為哪怕是關系再好的老板,大概也很難理解更很難允許自己手下的醫師在給病人看病時,還得預備一把槍,你這是要做什么?
只能自己想辦法去搞一把了,也不曉得阿萊耶有沒有這方面的關系。
“抬起頭。”
小約翰聽話地抬起了頭,甚至,還強迫自己露出了屬于這個孩童年齡段的純真微笑。
卡倫心里回想著小約翰先前說的那句話:“她是我的母親不錯,但我的母親已經死了。”
少頃,
他開口道:
“你的母親,根本就不存在。”
“是的……”
根本就不存在哪個看不見的女人,先前端水喂他喝,也不存在哪個女人坐在自己腿上。
小約翰的母親根本就不存在,一切,都是小約翰自己“制造”出來的假象;
但不同于精神分裂又或者是“見鬼”,他作為“創造者”,是清楚地知曉自己母親根本就不存在。
只是,他用一種反向的思維,去“營造了”她;
那就是,讓周圍人都覺得,他的母親還在,讓周圍人感知到自己母親還在的痕跡,再從周圍人的反應中,達到一種“哦,我母親還在”的感覺。
他不是在自欺欺人,他是通過欺騙其他人,來給自己營造出想要的那種氛圍。
所以,他的父親塔德爾先生為什么會這般急忙忙地連續兩天把他送到診所里來,今天更是比預約時間早這么多,原因大概就在這里。
小約翰應該沒少用“自己的母親”,去和自己的父親進行互動。
或許,真正需要看病的,不是小約翰本人,而是最近這段時間被兒子折磨得夠嗆的塔德爾先生。
“為什么要這么做?”
“沒有深層次的目的,我也不敢欺騙您,只是覺得……好玩。”
卡倫手肘撐在桌面上,雙手交叉,看著小約翰:
“你擁有可以具象化感知的能力?不,是一種‘力’的掌握,意念力?”
“我之前沒有聽說過您所說的名詞,但我有種感覺,您的描述和認知,應該是正確的。”
“這種力量,是怎么獲得的?”
“在我母親死后那一年里,就有這種感覺了,只不過今年,開始變得越來越容易操控。”
“你信教么?”卡倫問道。
“父親有時候會帶我去修道院,但我知道,他是去相會他的情人。”
意思就是,他家里并不信教。
如果不是信教的話,那就是家族信仰體系?
但又不應該,因為如果是家族信仰體系的話,塔德爾不至于對自己兒子的能力完全未知;
哪怕是小約翰的母親給塔德爾先生帶了頂綠帽子,
懷上了擁有家族信仰體系男人的孩子,沒有經過“血脈測試”,小約翰也不會自我蘇醒。
雖然卡倫也不敢完全否定存在不需要血脈測試就能自我蘇醒的“異類”,但無論是宗教信仰體系還是家族信仰體系,都是有“信仰”存在的,不至于像小約翰這樣,純粹是為了玩。
所以,也就剩下了一個解釋,那就是小約翰……被污染了,現在的他,已經成為了一頭異魔。
“你在使用自己的力量時,身體哪個部位會覺得有些異樣?”
小約翰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心臟位置:
“這里算么,每次我使用自己的力量時,它都會跳得很快,非常地快。”
是心臟么?
卡倫無法確定。
如果此時普洱、凱文或者阿爾弗雷德在這里,面對小約翰的這種情況,他們應該能得出比自己更多的線索,因為無論自己再怎么補習理論上的東西,閱歷與經歷這方面,是沒辦法短時間提升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