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Y,CY.....你知道我的痛苦嗎,那個暑假,如果我不怕太陽曬,不去貪那兩小時的午覺,而是騎著自行車去找你,你就不會去加油,就不會被車撞而死掉。我們會一起上高中,一起翻院墻上網,一起對著洪靜吹口哨,然后參加彼此的婚禮,一起經歷青年、中年、老年,直至老死。
CY,我真的不清楚這群人為什么把我困在這里,我不知道他們究竟又怎樣的目標,我只想走出對你的內疚,開始我新的生活,抬頭看看這美麗的世界,然后取一個漂亮的妻子,生一個可愛的女兒,然后到臨了的時候,坐在夕陽里的藤椅上,回想一下六年級你我共同喜歡的女孩子。可是,為什么這群人不放過我!!!他們究竟為了什么!!!“究竟為了什么!!!”我站起來大聲怒吼,“你們究竟為了什么!!!”
我撿起黃花落丟在地上的狙擊槍,感覺無比的熟悉。槍長1米4,重13公斤,應該5發滿膛,打開保險栓,這個距離根本不需要瞄準,我一步沖到姜院長前面,槍口指著他的腦袋,大聲質問:“你們究竟為了什么!為什么都在逼我!”
他驚慌失措地看著我,臉上帶著恐懼,但眼神卻有一絲驚喜,“你不要激動...”
“對不起,我很激動。”我毫不猶豫地子彈上膛,扣動扳機,一氣呵成,接著一股帶著熱氣的鮮血迎面噴灑在我臉上。
下一刻,我的世界安靜了,我殺人了?我驚慌失措地扔掉手中陌生的槍,一臉無措地站在一群滿臉驚詫的醫生中。
“1號事件,1號事件,重復,1號事件發生了,請求總部支援,請求支援...”左手不遠處,一個醫生躲在駕駛室,通過對講機,不知道向誰傳達消息。
我害怕地站在人群中間,不知道下一步該怎么辦,見我丟掉了槍,幾個醫生立刻掏出了麻醉槍,小心翼翼地逼近我,而眼角的幾個醫生,也掏出了手槍,尋找好了掩體。
“把槍撿起來!”身旁救護車里的黃花落,不知道什么時候醒了過來,倚靠在車門上,用嘶啞的聲音嘲我大聲喊道,“你不是想知道為什么嗎,那就跑啊!跑過這個山口,你就知道為什么了。”
雖然聽到了黃花落的聲音,也明白他說了什么,但我的身體已經不受控制了,只知道不停地發抖,那種恐懼的發抖。
“你是誰!你要去干什么,你忘記了嗎?”黃花落絕望地吵著我吼道。
我是誰?對,我是蔣生!我要去干什么?對,去揚州東關街找一個角克萊因的人,然后救王小蒙!她在我眼前晃動工作牌的樣子,在我眼前閃過,鼻腔再次彌漫著她頭發的味道。她是我的妻子,我們還有一個孩子。
“我是蔣生!!!”我大吼著給自己壯膽,撿起地上的狙擊槍,慌亂地瞄著身邊蠢蠢欲動的醫生。
顯然,那些醫生再次被我嚇到了,他們恐懼的讓開道路,我假裝鎮定地跨過姜院長的尸體,朝著遠處的山口跑去。
突然,腦后傳來猛烈的撞擊,整個世界都冒起了星星,再轉身倒地的一剎那,無數的槍生響起,遠處似乎有一個紅衣的女子從走來。
“不要傷到目標、再次重復,不要傷到目標。”這是我失去意識之前聽到的最后聲音。